“回主人,光婢在!”
“进来!”
“是!”光婢挑衅地看了一眼珠婢,提起裙摆走进浴室去。
珠婢气得哆嗦,一甩袖子,转身出了房间。
宝婢抿了抿嘴,没有出声,默默地把衣服放进去拿出来,拿出来再放进去。
“怎么这么久?”一个男人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披着浴袍,身后跟着刚才进去的光婢。
“回主人,这些衣服都已经穿过了,奴婢以为不能体现您的身份。却又不能让您不穿,想在这里面找一件相对最好的,却比来比去也不能决定。请主人责罚!”宝婢恭敬地低着头回话,一面说一面偷偷抬眼,用她那妩媚的双眼送去一捆捆秋天的菠菜。
“哈哈,就拿这件大红格子的衬衫吧,鲜艳一点才能衬托本少的风采!”男人被捧得大乐,哈哈笑着说,“一会儿我们就去邀请那小美女逛街买新衣服去!”
光、宝两婢服侍他穿好衣,来到外面。外面原来是间装潢高档的客厅。
这是卡西酒店的总统套房,他们刚刚是从主卧里出来的。
“珠婢和气婢呢?”男人问。他坐在沙发正中间,伸长两腿架到前面的茶几上。
“应该在娱乐室里吧?”身穿彩色长裙的宝婢端着茶走过来,听到问,心中窃喜。平时大家都会把那里叫休闲室,她不动声色地把名称稍改,变成娱乐室。休闲和娱乐虽然常常被放在一起用,或者分开来,意思也差不多,但是有时候也可以理解为休闲是因为有闲,而娱乐却可以单纯地理解为玩乐。主人找她们,那就是有事做了,这是不得闲的时候去玩呢。如果主人往这方面想,她就可以一报刚才珠婢不让她接近主人之仇;如果主人没有往这方面想,也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珠婢不务正业的印象,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印象就会发芽成长。
“去叫她们出来,我们要出发了!”男人喝了一口茶,吩咐道。
宝婢退去找人。坐在旁边小沙发的光婢低着头削苹果皮,一直不言不语。
“小函她,真会这么厉害?!”夏燃不敢置信地说。他之前听师尊说、听张师叔说、听小一说,甚至听灰蛇说小函资质高,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觉得自己努力一点,应该和她差不多是一样的,甚至更好也说不定。而现在突然听艾师叔说易函竟不会有瓶颈出现,可以顺利地修到元婴期时却惊住了。他觉得自己的天份也是够高的,从小就是在天才的光环里长大,同龄人里,没有哪个的修为有他高。他是自信,却不自傲。各个宗门里只有大门派会有一两个化神期的修士,元婴期的也就十几或几十个,大家族与宗派又几乎一体,不在宗里修行而是在家族里的也有一部份。这些元婴期修士全部加起来,也就几百个。在这样的环境下,艾师叔说易函只要不陨落,成为元婴期修士只是迟早的事,怎么能不让他惊讶?他认为自己一定能达到金丹期,努力一点,元婴期也可以很接近。可是元婴期之后呢?一路顺利的易函显然比自己更有把握。
“醒了!”夏燃早就在房间里床边窗边地走来走去,把床对面的椅子让给艾乐坐。
“真的?”夏燃原来站在窗边看着坐在床沿沉浸在与心魔斗争的易函沉思着,突然被艾乐打断,身体比在脑筋更快地两步就冲到床前,近距离地看易函,“小函!”
这是哪里?为什么全都是红色的?
易函转来转去,地上、天空和四周的东西,入目全都是红色。
啊!这就是杀戮吗?浓重的血色中,她仿佛看到杀戮的场景,像是看着电影一样。人们呐喊着,挥着刀,骑着马,鲜血像是雨一样洒下,有人的,也有马的。他们却不知疲倦,不懂恐惧。
她只是站在那里看,都感觉自己的血液也洒落了,像是渐渐流干了似的,无力。
为什么要杀戮?为什么要无休无止地杀戮?她心里无奈,呐喊着,质问着。她想走向相反的方向,远离这些,但是周围都是如此,或者说都是一样,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突然一把刀向她挥过来。易函下意识地运起月影秘技里的身法躲开。再看到一把剑刺过来,她又往旁边让了让,然后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正在看电影吗?虽然血腥一些,暴力一些,可没有血腥味啊?
雪白的剑光刺过来,没有刺中目标小腹,却在她胳膊上划下一刀!深深的一刀!
竟是真的吗?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个战场里?血腥味浓得让她想吐,想晕倒。但是生的欲望却压倒其他一却感官,她使出秘技,在这一群只会杀戮的普能人里如入无人之境。姐还是挺厉害的,她还有时间想。
不久,她的招式越来越熟练,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更久之后,她已经汗如雨下了。那些对手却还是像刚开始时一样,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她不由得着急了。心里一急,不免分了心,肩上又挨了一刀。
“小函。”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她努力想寻找,却又找不到了。
我要进空间!
空间没有一点反应,她也没感觉到联系。易函心慌起来。自己的力气已经不多了,再不结束,她不是被杀死,就是力竭而死。蚂蚁咬死象!
蚂蚁咬死象!易函心里一懔。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她还在省城,和体操队的教练队员一起住在卡西酒店里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是幻境,她就保持心神清明。却不敢不挡住那些刀剑。
竞争!这就是竞争!世界上无所不在的竞争!既是无所不在,自是无处可躲。
怎么破局?只有战!唯有战!
她终于想通,静下心来,一直向前;不管前方是刀还是剑,向前;不管前方是人还是马,向前。
突然一下世界变得光明,整个从暗红色变成明绿色。她出现在一片安静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