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习容不由心生慨叹,这当皇帝的倒也不容易,去哪儿都得让这么多人跟着,若是让皇帝受了什么伤,恐怕就是掉脑袋的事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大抵如此。
“诶诶,王爷去哪儿?”
穆习容刚回神,就见宁嵇玉神情疏松地握着马缰绳,一步一歇地慢悠悠朝前走了。
今日的日头有些厉害,略刺眼的日光落在他镶玉的腰腹上,折射出星形的光亮,在他发间一隐一现。
宁嵇玉听言,从马背上微微侧过脸,淡道:“这日头太晒,找个树荫乘凉。”
“那我们不打猎了?”
“王妃若舍不得可以继续去打。”宁嵇玉淡淡说。
穆习容咕哝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就变了,跟欠了他似的。”
上半场两人光找了个地方闲闲待着了,下半场才勉强有意挑了几个猎物,当是变相的交差。
两人遣走了计分官正欲往回走,身后响起一阵纷乱错杂的马蹄声。
“小心!”一道冷光朝面门袭来,宁嵇玉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揽住穆习容的腰升至半空,尔后落下。
他匀速拔出腰间佩剑,对上急追而上的黑衣人的两把圆月弯刀。
“叮!”兵器相接,发出清脆贯耳的响声,震得虎口一痛。
穆习容见二人在半空中缠斗,神色着急却无法帮上什么忙,她的地上功夫在他们面前只能算做三脚猫,轻功更是没学过。
宁嵇玉武功很高她是知道的,但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却能与他打的不可开交,可见武功也并不弱。
黑衣人落地,自袖中放出几枚袖刀,被宁嵇玉尽数挡开。
然而那人方向一转,几道冷芒自袖中射出,直直射向一边的穆习容!
是几枚飞针!
宁嵇玉眼神一凛,奔向穆习容身边,却是躲闪不及,那几枚飞针尽数射入宁嵇玉的背部。
“王爷!”穆习容大骇,赶忙伸手扶住宁嵇玉摇晃的身形。
他额上已冒出层层冷汗,脸色也开始渐渐发白。
然而那黑衣人见此却不再进攻,转身俶尔间离开了。
穆习容顾不上其他,抢过宁嵇玉手里的剑割开他背后的衣服,那几枚飞针刺入的地方果然已经发黑,并有向周围蔓延开的迹象。
针上抹了毒!
穆习容手指颤抖地从袖中掏出药瓶,先给宁嵇玉吃了一颗,但她也并不确定这药能不能解宁嵇玉身上的毒,恐怕只能起暂时压住毒性的作用,他们必须尽快回去。
但宁嵇玉却抓住了穆习容的手说:“先别回去……”
“为什么?”穆习容又不解又着急,“你中毒了,如果尽快解毒,很有可能你的手就再也提不了剑了!”
宁嵇玉面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本王有数……”
“有什么数!”穆习容咬了咬唇,见他手臂发抖双股打颤便知这毒性之烈,他是因她中毒,但他却不肯回去,她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李立呢?平时不是一喊就出来了吗?怎么今天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