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太后,关系究竟如何?”
魏姝实话实说:“不算好。”
“我就知道。”
魏夫人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气极反笑,“这次你先斩后奏,诓骗母亲与你坑太后银钱的事,我还未和你算账呢。”
“母亲……”卖可怜的话还未出口,魏夫人不客气的打断她:“这次也就罢了,可我少不得交代你几句,以免将来你死无葬身之所。”
魏姝鹌鹑似的缩着头,乖巧听训。“我都听母亲的。”
“少和我嬉皮笑脸。”
魏夫人不吃这一套,皮笑肉不笑,“百善孝为先,你不可对太后无礼。”
她苦口婆心的传授经验。“你看皇上贵为一国之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也得为人子尽孝道?你一个贵妃,更要谨言慎行,以免授人以柄。”
“若是太后娘娘无理取闹呢?”
魏姝发自内心的疑问。魏夫人满脸不信。自家女儿自家懂,她不惹是生非就是后宫之幸,太后又怎会自降身份来没事找事?她随口敷衍了两句:“那就另当别论了。”
魏姝撇了撇嘴,不好再说。好在魏夫人不出多时就得告辞,魏姝一步一趋的送她,才到宫门就被她赶苍蝇似的遣回。“你回去吧,自有宫女领路。”
“那母亲保重身体。”
魏姝一步三回头的原路返回,行至半路迎面撞见一群神色匆匆的太医,陆陆续续的行礼。“贵妃娘娘。”
“起来吧。”
魏姝正好挡住他们的去路,半眯杏眼,“诸位太医如此着急,是后宫哪位小主身体不适?”
太医捏了把冷汗,如实交代:“是慈宁宫传召微臣等人,暂不知所为何事。”
“这样啊……”姝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退开半步。“去吧,别耽误太后娘娘的事。”
“是。”
太医们弯着腰,脚步越发的快。慈宁宫。太后面色不善的靠在软塌间,太医进门先行了大礼:“娘娘,微臣来迟,不知娘娘有何不适?”
“哀家并无不适。”
太后倦倦的掩住眼中的威严,慢条斯理道:“哀家召几位过来,是想劳烦你们给哀家看样东西。”
她回头一瞥,心有灵犀的老嬷嬷就递出一盒珍珠膏。“诸位大人请看,就是此物。”
为首的太医拿不准太后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接过后打开,一股清香就扑面而来。内里的脂膏如玉,润而不油。稍稍一涂,就化为水珠。太医神色大变:“太后娘娘是从何处寻来此物的?”
“这是哀家从宫外寻来的。”
太后不由自主挺直背,语焉不详的回,“太医看过,可是有不对之处?”
“并无不妥。”
太医如获珍宝,声音竟在发颤,“这可是极品珍珠膏啊!”
太后的心绪复杂难言。那六万两如流水花出去,她既不愿物非所值,又不想轻而易举放过魏家,憋了一口气继续问。“比起太医院的珍珠膏也不差?”
“这……”太医半晌迟疑不决,才一狠心一跺脚说了实话,“娘娘恕罪,太医院的不及此盒的万分之一。”
“轰”的一声,太后心中的大石沉入了无尽的深渊。她一整日心不顺,再也无可忍耐的迁怒池鱼。“废物!”
这一声如雷霆砸下,几个太医瞬间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