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书沉着脸,目光停留在池青珩浮着红晕的脸上,刚想说些什么,便叫自家小徒弟软绵绵踢了一脚
这一脚没什么力气,却明显能瞧出,池青珩不高兴了。
“你真的是……”萧砚书话语间染上几分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池青珩脑袋昏昏,叫那香气折磨得已然没了自己的意识,一切全凭本能。
听得萧砚书那番话,池青珩分不清他的意思,却隐约感觉得到,是不愿意帮帮自己的意思。
察觉到对方这个意思,池青珩撇撇嘴,更是不高兴起来。
这样一想,池青珩又是抬脚,就要再踹一下。
谁知这回萧砚书有了防备,抓住他作乱的脚,捏着那细瘦的脚踝,深深看了他一眼。
“难受……”池青珩半带责怪,半撒娇地呢喃了一句。
萧砚书闻言,心中撑了许久的坚持轰然倒塌。
他轻轻叹了口气,一点点靠近池青珩,将手掌轻轻放在小徒弟的腰腹之上,道:“罢了,为师便……帮你一回。”
而在阴间地界之外,血光之下。
香莲回头朝徽香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啧了一声。
“仅此而已吗?”
“这位剑尊……面对自家徒弟那般漂亮的鲛人,意志竟分毫不减,撑到了最后,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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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珩再睁开眼时,身边已然没了萧砚书的身影。
他仍是躺在徽香院的床上,但四周不复大红洞房模样,只透露着久不住人的气息。
“这又是哪里?”
池青珩四处看了看,犹豫着坐起身。
他并未进到徽香院中,自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你竟能好好儿出来,真没想到。”
红衣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连带着人也突然出现在池青珩眼前。
“你究竟是谁?”池青珩冷下脸,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已然恢复,当即站起身,召出蘅芜剑来,剑指红衣女人。
“我叫香莲,至于旁的……你一看便知。”红衣女人笑着,从桌上跳下来,纤纤素手朝池青珩额间一点。
什么?
怎……怎么会这样?
池青珩被迫接受那样长一段故事,让他以香莲的视角看过往种种。
直至三尺白绫缠上香莲的脖子,将她活活勒死在喜堂之上。
身着红嫁衣的美人瞪大双眼倒下,死不瞑目。
到了这个时候,池青珩才乍然从这段故事中惊醒。
“你……他们太过分了。”池青珩指尖有些发抖,收起剑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摸到一片泪水。
“那你说……我把林府的人都杀光,对不对?”香莲笑着,复又坐到桌上去,问道。
“可……并非整个林府之人,都是筹谋害死你的人。你这样杀光所有人,其中那些无辜之人,不也要遭殃吗?”池青珩并不反对香莲报仇,他只是觉得为了报仇,连同无辜之人一起杀害,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