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拿下了,又买了些青菜和鸡蛋。
回去的路上,又路过舞厅。
这才七点多,舞厅里工人已经开工了,宗兰便停下来朝里望了一眼。每次经过这儿,宗兰都会进去看一眼,看着舞厅内的装修一天天地完善起来,心里挺欣慰的。只是此刻,自己和子墨手上拿着肉啊菜啊的,便只是站在外面望了一眼。上次才刚开始刷墙,现在,墙都已经刷得差不多了。
又到早餐铺,买了包子、粥,这才回去。
步入居民区,看到前方一辆黑色轿车远远开去,那车子挺眼熟,大概是白齐大哥开车来接老爷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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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简单吃了包子和粥。
吃完,饭桌留给锦心收拾,宗兰便上楼看孩子去了。
兜兜袋袋如今翻滚自如,不睡觉的时间里,两个孩子在床上爬来爬去,欢得很,一刻也不闲着。前两天,宗兰便上街买了软软的羊毛地毯,在婴儿房铺了一地,又怕宝宝对羊毛过敏,翻出了从家里拿来的丝绸,丝绸带些瑕疵,不能拿出去卖,丢了又可惜,宗兰便留着了,正好在地毯上铺了一层,这样日后清洗也方便些。把两个小孩放地上,让他们在宽敞的地板上撒了欢地爬。
差不多到了中午时间,宗兰便下楼洗手作羹汤去了。
中午简单煮了一锅面,加了点青菜,加了点肉沫,又煎了七个荷包蛋,一个人一个。这一顿饭,便用去七个鸡蛋,别说,还是挺心疼的。一会儿给兜兜袋袋做蛋羹,又要用两个,早上买的那点鸡蛋,一顿饭就见底了。
这都是钱啊!
本科时,宗兰没少做兼职。
有一回在拉面馆兼职,包中午饭,面馆老板挺扣,给员工吃的面从来连一块肉都舍不得加,给自己的面就是一堆肉。
不过现在想想,倒是能理解那老板的心情了。
人口一多起来,随便吃点什么都费钱,跟自己一个人吃的费用没法比。别说给别人吃了,就是给自己吃,她都是心疼的,也就给兜兜袋袋吃不心疼,恨不能把全天下所有好吃的都拿来给宝宝们吃,看着他们茁壮成长。
晚上,宗兰又做了一锅红烧肉。
其实宗兰厨艺还可以,做一道菜不说多么美味,至少也是像模像样的。那一锅红烧肉浓油赤酱大糖,做得很重口味,毕竟清汤寡水了这么几天,大家最想要的就是这一口。一锅肉,给佟妈她们留了一多半,自己桌上留了一半,几个人平摊下来一个人也轮不到几块肉吃。尤其宗兰那一桌,对面宗惠、宗盛两个小朋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几天没吃上硬菜,一看到红烧肉便狂吃起来。子墨也想吃,但一直让着弟弟妹妹,没怎么吃。
宗兰更是只吃了一块。
宗兰明白,自己身边这位小少爷几天没吃上肉,此时此刻,又眼看着红烧肉不能随便吃,心里一定有点郁闷。
宗惠、宗盛吃完时,盘子里还剩两块肉,宗兰便把盘子推到他面前:“你都吃了吧,再拿这个汤汁拌饭吃。”
子墨夹了一块肉顺手丢宗兰碗里,自己吃下另一块。
宗兰看了还挺感动。
这位少爷呢,是打小想吃什么,立刻马上就要吃到,一刻也忍不了的人,平常在老宅吃饭,只要老爷不在,太太有什么好菜都一股脑地往子墨面前摆;鸡,他只是吃腿,鱼,他只吃腹部那一小块入口即化的肥肉,其余部位,他连筷子沾都不沾一下。如此一个不知延迟满足为何物,在家里又是最小的,备受宠爱,自小大概也一直是拿母亲、哥哥的礼让当作理所当然的人,能把仅剩的两块肉分自己一块,还是更大的那一块,想来还是心里有自己的。
子墨吃完一块肉,郁闷道:“哎……怎么感觉一从家里搬出来,咱这生活水平直线下降,连顿肉都吃不上。”
宗兰道:“是啊,彻底从爹娘那儿断奶,可不就是这样。你等着看过段日子兜兜袋袋断了奶,指定也得瘦一圈呢。”
子墨又丧气地叹下一口气。
宗兰又从饭盆里盛了两勺饭,放到盘子里,用剩余的汤汁拌了一小碗饭,自己尝了一口道:“嗯,好吃。”说着,又舀了一勺送到子墨嘴边,“尝一口?”
子墨“啊——”地大张嘴巴。
宗兰便给他喂进去。
子墨吃了,觉得好吃,脸上才逐渐阳光了一些。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便上楼。
子墨依旧不是很高兴。
宗兰则坐在梳妆台前,右手手腕上戴了一只晶莹剔透、色泽上乘的玉镯,宗兰左手便反复琢磨着它。上回大姑子送她的礼物中最贵重的一件,市价多少不知道,不过总归能换个一两百块,帮她们度过这次难关,好吃好喝到舞厅开张之时。
固定资产再多再值钱,流动资金断了,就是挺窘迫的一件事。
子墨又念道:“想吃肘子……”
宗兰多少有些丧气,道:“吃吧,明天给你买,想吃什么都吃,到时没钱了,大不了我把这镯子拿去当了。”
子墨听了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她,以为她在说气话。
只是看宗兰这表情,又实在看不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
子墨道:“别啊,你戴这镯子那么好看。”是真的很好看,宗兰的气质跟玉饰是很搭的,子墨又想了想,缓缓开口道,“要不这样吧老婆,我明天带你,带兜兜袋袋,去奶奶家蹭饭去,让厨房给咱们做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