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曦目光灼灼的盯着,在那布着草莓的锁骨露出来的时候,脑子差点炸了,顾七耳根慢慢红了,觉得脸热的像是能烫熟鸡蛋,不安的紧了紧手道:“先生?”
欧阳曦过去,将手放在他胸口处,那里缠着纱布,但仍是有血渗出来,手指在纱布边缘划过,和昨晚激烈又克制的爱抚不一样,这点轻柔冰凉的触感不带一丝□□,只有心疼。
只有心疼。
却仍是让顾七战栗,鸡皮疙瘩细细密密的起了一身。
相比于昨天晚上的暧昧缠绵如同烈火一样拽着他燃烧,煎熬让他疼痛又心颤,如今的这份轻柔珍惜却像是温水,在他无知无觉中覆在他的身上,从脚底,到头顶,整个人都浸在里面。
沉在水底,挣脱不开。
像是要拽着他溺死在这里面。
先生真的是太好的一个人了……他现在就像是温水里煮着的那只青蛙,他觉得……他真的是逃不开了。
可是他也怕。
先生那么好的一个人,清风霁月,疏阔男儿,衣摆不沾尘,掌心不染血,可他呢?
从黑暗中来,往黑暗中去,身上染着血腥,手里沾着人命,都要脏死了。
这么脏的他,怎么能去沾染先生这样好的人?
“我还说……要保护好你呢,”欧阳曦叹气道:“结果你这就又添了新伤。”
顾七很不自在,他没被人这样珍视过,像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样,“就是伤口多了些,没大碍的。”
欧阳曦又叹了口气,转而开始重新给顾七包扎伤口。
“你这是自己包扎的?”顾七身前的伤口上了药,后背上的伤口虽然也撒了药粉,但是极不均匀,一看就是胡乱倒上去的。
“嗯。”顾七点头,原本是顾九给他包扎的,但是昨天晚上动作过大伤口就蹦开了,他就只能自己重新上药包扎了,但是后背的伤口看不到也够不着,也就只能随便上了些药缠了两道就算完事儿,毕竟他也没想着欧阳曦能让他脱了衣裳重新给他包扎。
“你呀,真是……”欧阳曦拿了发带将顾七头发束到头顶绑好,省的头发沾到伤口上,又出去取了新做的伤药。
一看到伤药,欧阳曦就想起来顾九那个小犊子,忍不住和顾七抱怨,“你走的那天,顾九回来我这儿找我拿药,我让他自己去取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七侧了侧头,表示自己在听,欧阳曦接着道:“那个货把放金疮药的盒子都给我搬空了!”
“啊?”顾七啊了一声,但是这确实是顾九能干出来的事,便道:“先生莫怪,顾九就是这般不懂礼数,等我回去一定教训他。”
“没事,”欧阳曦又想起顾九从他这儿拿走的那瓶迷情的药膏,笑道:“他除了拿走那些金疮药,还拿了一瓶药膏,哼,这瓶药膏要是让他用了,就够他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