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看着江玉燕消失的方向,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此刻追魂夺命索已经大功告成,玄明月只用一段口诀便把它召唤回去。等张起灵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它的踪迹。
张起灵不满地对混沌说道:“混沌。你这个家伙,究竟在搞什么?竟然连我都不放过!”
混沌不会说话,它只能化身一只小狗,在张起灵面前蹦蹦跳跳,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张起灵没有想到混沌不仅不会说话,就连声音都没有办法发出来,只能无奈地叹息道:“好了,好了。下回注意吧!”
混沌见张起灵原谅自己,立刻化作影子隐藏起来。张起灵本有心进入鬼木林,向无须道人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经历如此一番闹腾,他再也没有心情去找任何人,而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被李轻侠看在眼中。虽然张起灵表现的已经很好了,但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成系统。为了能够提升张起灵的能力,她决定明天放下身段,去求陆大有想想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李轻侠便来到陆大有的院子里。陆大有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他见李轻侠亲身而至,立刻站起身来客气地行礼道:“师姐……”
李轻侠为了张起灵不得不放下身段,和颜悦色地对陆大有说道:“陆师弟,师姐有些事情想要求你……”
陆大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放低身段的李轻侠,受宠若惊地回应道:“师姐放心。但是大有能做到的,莫敢不从!”
“师弟。我不会教导小孩子,张起灵那孩子在我那里便要荒废了。你能不能教他一些炼器的方法,日后也好做防身之用……”李轻侠为了张起灵可谓是用心良苦,甚至不惜放下一直引以为傲的面子。
“师姐。不是师弟不讲人情。只是炼器之术,乃是蜀山不传之秘。张起灵不是蜀山弟子,掌门又没有首肯。这就为难小弟了……”陆大有是一个直性子,做事情也特别守规矩。只要是不能通融的事情,哪怕是稍稍越界都不行。
李轻侠虽然明知无果,却还是尽力而为。此刻眼见陆大有不通情理,却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就不为难师弟了……”然后便落寞地离开了陆大有的房间。
陆大有看着李轻侠落寞的背影,知道她来求自己一定有苦衷。要说李轻侠是蜀山的支柱,如果让她分心因此导致门派遭殃就不好了。陆大有思前想后,不得不做出一个逾越底线的决定。
“小满,小满!”陆大有放下手中书卷,冲着门外大声叫喊道。
“唉。来了,来了!”陆小满连蹦带跳地走进房间,欢快地冲着陆大有喊道。
“小满。我让你去做一件事情,你要这么,这么做……”陆大有为了保密,只能小声地在陆小满耳边叮嘱道。
“啊!爹爹,你不是……”陆小满没有想到,陆大有会让自己做这件事情,立刻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道。
“让你去做,你就去做。废什么话!”陆大有难得拉下脸来教训起陆小满来。
“是。爹爹……”陆小满见陆大有发火,自然不敢再调皮,连蹦带跳地跑出了房间。
陆小满一路跑到李轻侠的小院,张起灵刚刚打扫完庭院,正坐在石桌边用手扇风休息着。
“张起灵。你快跟我来!”陆小满可不管张起灵累不累,拉着他来到了炼器的院子里。
张起灵不知道陆小满打算做什么,一脸懵地跟着她走进了炼器的院子。当他看着忙的热火朝天的人们,忍不住好奇地询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傻瓜,别说话。”陆小满带着张起灵潜进炼器院子的深处,一脸神秘地对他说道:“你想学什么,就呆在这里认真地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话,我再找人帮你问问。”
“为什么?”张起灵不解地看着陆小满道。
“哎呀。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只要好好学,就算不负我们的一片苦心了。”偷学这种事情可不能挑明,陆小满只能无奈地劝说着他。
“不。不管学什么,都要光明正大。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偷学这种事情,我做不来!”张起灵也是有脾气有底限的人,他读的书也不在少数,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你这个人怎么狗咬吕洞宾啊!”陆小满见张起灵不领情,立刻不满地冲他喊道。
“不能学,就是不能学。等以后正式入门,我再认真学习吧!”张起灵说着话就跑出了炼器的院子。
陆小满看着张起灵的背影,气得狠狠一跺脚,无奈地去找陆大有告状了。陆大有听了陆小满的汇报,不仅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更是改变了对张起灵的看法。
张起灵回到李轻侠的院子,依旧过着规律的生活。白天洒扫院子,有空就去鬼木林融合命格。晚上要么去鬼木林,要么就在院子里的桌子上研究慧心兰谱。
李轻侠的小院被张起灵收拾的规规整整,转眼间春去夏来整个小院顿时充满了生气。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蛙语虫鸣之声,以及围绕榕树飞舞的萤火虫,把这个小小的院落点缀成了人间仙境。
小院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热闹了,习惯了安静的李轻侠也忍不住走出房间。明媚的月光投射在小院中,竟然使得小院升起淡蓝色的烟气。张起灵就被这些烟气包裹,显得朦朦胧胧不是那么真实。
李轻侠没有打扰张起灵,悄无声息地走到张起灵身边。此时的张起灵坐在榕树的藤蔓中,出神地研究棋谱。他屏息凝神的样子,与天地融合在一起,仿佛融化在空气中。
“也许。让他好好学棋,便不需要再参与世事纷争了……”李轻侠默不作声地看着张起灵,在心中作出了如下的决定。然而她在心中把蜀山上下所有人都细数一遍,吃惊地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此中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