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昭缓缓醒来,就见白茶泪眼汪汪地守在一旁。
她混沌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一抹小小的身影。
稚子何辜。
一开始,她不知他的存在,喝了那碗药,已经是错。
结果到最后,她都没有能保住他。
从头到尾,都是她的错。
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主子,你醒了!”白茶抹一抹眼泪,这才现自己主子已经醒了,忙把桌上一直拿小炉温着的药端过来。
庄昭喝完后问道;“皇上呢?”
白茶眼神飘忽,快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啊。”
又见庄昭一副好以整暇的样子,就知道没有蒙混过去。
她戳戳指头,头也不敢抬地回道:“皇上在隔壁审问那三个人呢。刚刚听笔墨说八月也进去了”
“八月?”庄昭疑惑地问道。
这个名字倒有几分耳熟。
“主子不记得了?”白茶随意把碗一搁,“就是之前那个才九岁的小太监,奴婢说他可怜,您还说不能这么说,怕伤了人家心的那个小太监啊。”
原来是他,
“他怎么进去了?”难道他同此事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许是知道些内情吧,奴婢也不太清楚。”
见庄昭眉头深锁,又不免劝道:“主子宽怀些,反正皇爷总会同你说的,又何必废那起子心思去猜,好好养着身子才是。待会还有补汤呢,您可得都喝了。”
她语调带着刻意的欢快,庄昭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到底给了一个笑脸。
白茶叹口气,出去端补汤时特意让杜养娘把阿令抱过来。
但愿公主能让主子开怀些吧。
在阿令可爱的面容前,即便是庄昭,心也软化了。
眉尖清愁尽去,只留下婉媚如初。
皇帝站在门口看了会,谭晨趁机请示:“皇上,那三位主子?”
他说话的声音虽压低了,可还是惊扰了母女二人。
皇帝看他一眼,他忙敛声退至一旁。
阿令好久不见他,乍见之下自然欢喜,张开脆生生的嗓子喊“爹”
两条胖莲藕短手张得开开的要抱。
皇帝俯身把她抱起来,眸子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宠溺,温声询问,“阿令有没有想爹啊。”
“想。”阿令重重地点头,掰着小手指道,“娘说,数完手指就可以见爹了。好多遍,都不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