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仁武见那动物只是望着自己不动,胆子又大了些,仔细的看了看那动物,尖耳朵尖嘴巴,原来是只白色的狐狸!
曾仁武望定了那只白色的狐狸,那狐狸也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曾仁武不知道那狐狸想干嘛,又看那狐狸的个头比一般的狐狸大了不少,也就不敢妄动,怕那狐狸暴起伤人。也不敢开枪,想着这附近还有一只人熊婆子呢,万一枪声把人熊婆子引来了那可不是件好事!
一人一狐就这样对望了一阵,那狐狸又动了,想来是怕惊吓到了曾仁武,所以动作很慢。曾仁武就见那狐狸冲着他轻轻的&ldo;呜&rdo;了两声,把上半身抬了起来,两只前爪合到一处拱了几拱,放下,然后把头低了下去,伏在地上,又是&ldo;呜&rdo;了两声。
曾仁武看得如坠云里雾里,这狐狸是在干嘛?
湘西疑梦之人熊婆子
那狐狸做完那个动作,等了一会,见曾仁武没动,便又将那动作重复了一遍。
这是干嘛?曾仁武还是不懂,把前爪合起来,拱上两拱,把头低下去,曾仁武不由得照着作了一遍,这下明白了:这狐狸是在朝自己打拱作揖呢!
曾仁武心中好笑,这狐狸没事冲我作揖干嘛?哦是了,它给那人熊婆子抓了,围在那圈圈里,是求我救它一命呢。曾仁武当时也没去想这狐狸看起来没死没伤的,只是给个竹笋围的圈圈着,它自己干嘛不爬出来跑掉呢?只是见此白狐如此通人性,心底确实是有些不忍它就此丢了性命,便收了枪,冲它摆了摆手:&ldo;你走吧,以后小心点,别再让谁抓住了。&rdo;
可谁知白狐并不跑,只是继续冲他打拱作揖,神态还有些焦急,嘴里还嘤唔有声。
曾仁武又一想:八成那狐狸受了伤,难怪只用个圈围着不怕它跑。自己不如好人作到底,抱了它寻个树丛放了它,让它自己听天由命去吧。
可是曾仁武又怕那白狐使诈,骗得自己走近了伤人,心中犹豫,又见那白狐伏低了身子,两眼怔怔的望着自己,一副顺从的模样。最后终究是心一软,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前,也没管那个圈,抱起了那狐狸,那狐狸也不反抗,由着他抱了。可谁知抱着那白狐一出了那个竹笋围的圈,那狐狸猛的挣了出来,落在地上又冲曾仁武作了几个揖,然后转身就跑,行走跳跃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不一会,那白狐便远远的没了踪影。
曾仁武愣在了那里,心里想着这狐狸也太性急了一点,一出圈就要跑。只是看这样子它又没受伤,自己怎么不跑,硬要我去抱?莫非那圈有什么古怪?
曾仁武想了一阵没想出什么东西,又看了看那圈,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又忽的一下子想到这吴老二不知道跑那里去了,自己要不要再回去等他,或者是自己走了算了?心里琢磨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回去看看,也许吴老二又绕回去了呢?
曾仁武想到要回去看看,便回过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突然远远的望见有一个身影,戴了斗笠,披着蓑衣,正在捡着地上的竹笋。
曾仁武心中疑惑,这是那里又冒出来个人,竟然敢捡这人熊婆子扳的竹笋!难道也是和自己一样不知道这些情况的外乡人?于是便仔细的望了一望。
只见那人低着头,左手捡了一竹笋,顺手就往右胳子窝一夹,右手捡了往左胳子窝夹,再捡一个再夹,却浑然不顾刚才夹的那个已经在松开胳子窝的时候掉在了地上!再看他身后,乱七八糟掉了一地的竹笋!
这可不是人会作出来的事!除非那人脑子有问题!这时那人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站着的曾仁武,于是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原本在胳子窝夹住的两个竹笋全掉在了地上。
曾仁武又仔细一看,那那里是个披了蓑衣的人啊!那分明就是一全身长满了黑色长毛的人形怪物!戴了斗笠倒是不假,这一站起来,斗笠也掉了,露出一张生满黑毛的脸孔!
曾仁武一看清了这&ldo;人&rdo;,立马就想到这就是吴老二嘴里说的&ldo;人熊婆子&rdo;了,只吓得三魂出窍,七魄离体,也忘了自己腰里还别了一把盒子炮。手脚一阵发软,就差没当场瘫在了地上。
那人熊婆子也望见了这边站了一人,可能也看见了那边竹笋围的圈里那只狐狸已经不见了,当下大怒,扯开嗓子狂吼了一声,顺手就把手里抓住的那个竹笋远远砸了过来!
真的是好力气,好准头!隔了十丈远,那竹笋硬是砸到了曾仁武的脑门上。只砸得曾仁武翻在了地上,眼前一阵的金星闪烁。
晃一晃脑袋,再一看那人熊婆子已经冲着这边扑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到跟前了。不容得细想,曾仁武翻过身,手脚并用地向前逃去。
这片竹林的竹子长得很是密集,因此相比之于那人熊婆子来说,对体形较小的曾仁武更加有利。曾仁武虽然吓得够呛,但也知道找那些竹子密集,自己又刚好钻得过的地方跑。
可是那人熊婆子也是象人一样的真立奔跑,空出两只手来,又因它力气够大,不时将一些拦路的竹子扳断,所以一直死死的追在了曾仁武的身后。
曾仁武心中暗暗叫苦,也不知这吴老二跑到那里去了,自己就这么跑,又怎么能逃得性命去?
不多时曾仁武已跑出了竹林,这下没了竹子的阻挡,那人熊婆子追得越发近了,曾仁武时不时的可以听到背后的怒吼和那人熊婆子爪子带起的风声,也不敢回头,埋了头死命的往前跑。忽然听得身侧&ldo;砰&rdo;的一声巨响,脚下一软便扑倒在地上做了滚地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