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我完成这套杂技似的动作前龙已经看清了我……它只要一甩头,一咬,碾动牙齿,一切就结束了。
但我现在精疲力竭,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待命运的判决。
我感到龙的颈部肌肉群在鳞片下收缩,它正在凝聚力量。
大量失血令我头晕目眩,蓝血和体表分泌的润滑黏液浸透了长袍的后背。
它打算做什么?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我看见巨大的双翼重新扇动了两下,我们的快下坠变成了滑翔。
我不禁浑身软,龙毕竟没有看清我的动作。
它把我当成了吉斯洋基人。
我悄无声息地把另外两条触须伸向它空空如也的眼眶。
命运的确做出了判决,现在,该是我的判决了。
突然,我感到了任意门的心灵波动,紧接着,雌性吉斯洋基人**的脸和喷火的细眼出现在我的对面。
吉斯洋基人把自己传送到了龙头的右侧,她用左臂夹住龙的右角,身体正对着龙完好的右眼。
她充满恶意地盯着我,厉声命令:“考什莱德,杀了它!”
你来晚了,女士。
我盯着她,眼里重新亮起了心灵力量的银光。
龙剧烈抖动,疯狂地咆哮和喷吐火焰。我的触须已经沿着它的视觉神经,穿过眼窝直入巨大的颅内。
它试图转动脖颈,但除了轻微抽搐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还有什么生物能比灵吸怪更熟悉大脑构造?只用一秒,我的触须就刺入它的脑干,切断了它的大脑与脊髓之间的联系,使数万磅肌肉软成了棉花。
我感到魔法能量聚集,又消散。
龙试图用法术来摆脱我。或许是气化形体?可谁又能在被榨取脑汁的时候集中精力施法呢?
惊恐愤怒的咆哮转为绝望恐惧的呜咽。
死吧爬虫。
触须在红龙巨大的前额叶上蜿蜒爬行,我一面对千沟万壑的大脑皮层挑肥拣瘦,一面对它行将湮灭的心智低语。
痛苦,是我的朋友,请容许我向你介绍。
随着丰富的脑灰质流入口器,久违的头痛开始逐渐加剧。
这痛苦令我惊喜,说明消耗殆尽的精神力回来了。
就在这时,我感到左肩一凉。锋利无匹的灵能银剑穿透了龙颈,贯入了我的肩膀。剑尖缩了回去,然后又是一剑。
这一剑穿透了我的手掌。
如果不是我有遇敌先给自己显现活力术的好习惯,吉斯洋基人早就要了我的命。
两剑不奏效,对面没了声息。
一股强烈的不祥感攥住了我的心。
我放开了灰质几乎扫荡一空的红龙大脑,使自己滑到龙的嘴边,这才抓住了长剑似的龙牙。抬头一看,雌性吉斯洋基人已攀上了龙后颈,正杀气腾腾地看着我。
如果我留在原先的位置,必然逃不脱银剑的攻击范围。
雌性吉斯洋基人盯着我看了两秒,随即后退了几步,稳稳踩住龙的脊背。
“爬上来,夺心魔,”她说。
个人心灵屏障对她心灵的严密防护使我摸不清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