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黄昏,天地一片焦黄,如烈火焚烧过后,千里荒凉,寸草不生。惟有狂风吹起沙粒翻飞,风的呜咽、沙的停鸣,让死寂的沙漠显得更加苍凉,很少有生物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
突然之间,叮叮铛铛的,一阵驼铃声将无边的死寂打破。千里沙丘上,两头骆驼驮着一人和一堆行李,走在前面,一支由四五千人组成的马队,紧跟在后面。
“大家跟紧了,这西域大漠,绵延千里,危机四伏,不是你们东圣的山青水秀,一不小心就会丧命。”领头的那人张开干裂的嘴,沙哑着嗓子喊道。
“亚布!这都走了十来天了,怎么还在这沙漠里转呀?你倒底知不知道路?”紧随其后的一个强壮如牛、高大如山的大汉气冲冲地问道。
“若石大人,若说这大月国有谁最懂沙漠,我亚布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大月国危在旦夕。我心里也焦急,这不超近路带着大军走嘛。最多再用三天,就到了。”
“希望如此!三天到不了,小心你的项上人头!”那被叫作若石的大汉没好气地说道。
“小兰,休得胡说。只管跟上。”紧跟在大汉后面的一个汉子微微挣开双眼,冷冷地说道。
“是,兰将军!”那大汉应声连连,好似非常敬畏。四五千人的马队,竟无丝毫喧哗,只静静地跟在后面,沙沙!沙沙!马蹄磨擦沙粒的声音,整齐而又肃杀。
大月国都外,十余万雄鲁番军围得水泄不通。原来,那燕云国王子艾维斯领着十万兵马,一路长途奔袭回国,哪里敌得过雄鲁番军以逸待劳?联军被打得节节败退、损兵折将,直退到大月国都附近方才止住。那耶哥领着大军,一路烧杀抢掠,势如破竹,将断后的联军士兵杀戮殆尽,不出十日,便迫近了大月国都月牙城。
耶哥见大月国都月牙城墙高沟深,易守难攻,急令就地驻扎,稍作休整,又命探子四处打探,勘察地形,以作攻伐之计。这日,探子回报,大月国都方圆千里,都是高墙深沟,并无易攻之处,更兼城外方圆百里的居民,均已被提前赶入城内,实行坚壁清野,不知城中准备如何。而雄鲁番军所有军需物资,都是以劫掠为主,恐怕城未破,而雄鲁番军自己倒先行饿死。耶哥听了,大怒,令探子再探,召集将士商议。
伦纳德道,“久拖下去,于我军十分不利,必须一鼓作气,攻下月牙城。我看那月牙城虽然墙高数丈,但都是土坯垒筑,当不如石城坚固,不如让将士们先强攻一番?”
其他将士也齐声应和。耶哥眉头紧锁,环视将,半晌,道,“既然如此,传令下去,一刻钟后,攻打月牙城!”说完,耶哥调兵遣将,吩咐完毕。
大月城内,爱比盖正与文武百官商议对策,有那贪生怕死的,提议议和。爱比盖听罢,怒火中烧,喝令殿前武士拖出去斩了。
“大月国与雄鲁番国不共戴天!它杀我子民,夺我牛羊,烧我民舍,岂能不战而降!谁有再提议和者,杀无赦!”爱比盖厉声说道。
“我王英明!我等誓死杀敌!定要护我国都!救我子民!以报国仇!”众武将齐刷刷道。
“好!前些日子我已修书东圣国,请求夹击雄鲁番军,估计再等几日,援军就会到来。辛苦诸位奋勇杀敌!”爱比盖站起身来,朗声道,“即日起,全民皆兵,守护国都,杀敌一人,赏银十两,杀敌将一人,赏银百两!封侯拜将!”
“诺!”众将领命而去,组织守城抗敌。
“艾维斯王子、赫尔曼王子、卫来王子,请随本王坐镇,并令诸部共抗敌军!”
“理所应当!”艾维斯、赫尔曼起身应道。
卫来摇了摇头,道,“我正要杀敌报仇,怎么能坐在这里无所作为。请大王给我一支兵马,我亲率守城。”
“王子千金贵体,怎么好轻冒兵矢?”爱比盖国王不忍道,“惹有个差池,不好向你父王交待。”
“圣父让我到大月国来,便是让我历练的。大王尽可放心,有刘大力一边守护,万无一失!”
爱比盖久劝不过,只好应允,选一千精兵,随卫来调遣。又嘱咐好生保护,不得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