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然微微点头,递给狄敬鸿一封信,道:“你看看这个。”
狄敬鸿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眼,对冯安然,道:“眼下皇上病入膏肓,正是皇位更迭的关键时期,幽州边防稳定与否关系重大,刺史被人暗杀如此紧要的案件,大理寺那些人仍旧不出面吗?”
冯安然点头,道:“正是由于皇上危在旦夕,大理寺才不敢出面,他们是怕幽州刺史之死另有隐情。此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老夫想来想去,还是得派你过去才放心。”
狄敬鸿道:“可以带子彧吗?”
冯安然指了指椅子,“坐下说话。”待狄敬鸿坐下,冯然安道,“子彧似乎不是幽州人士。”
狄敬鸿凝神,看着冯安然。
冯安然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他,只是他突然来到观澜,平日又与你关系亲近,所以去年有人去幽州办案,让他们顺便走访调查了一番。”其实,冯安然最关心的是甄子彧与狄敬鸿太过亲近,若是一般的判官也就罢了,甄子彧现在可是狄敬鸿心尖上的人,万里有个一,冯安然担不起这份闪失。
狄敬鸿没有慌乱也没有生气,只是问:“调查出来什么了?”
冯安然道:“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
狄敬鸿道:“那就说明子彧对观澜没有威胁。”
冯安然道:“但他的身世太干净了,即便是孤儿,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生活线索。”
狄敬鸿道:“既然没有查出来,那我可以带子彧去幽州吗?”子彧一直说他想家。
冯安然不想让狄敬鸿带甄子彧,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说,“此事不宜声张,我准备派你和豫青两人去。”
狄敬鸿低头,道:“义父。”
冯安然心里一紧,狄敬鸿许多年没有如此叫他了。
狄敬鸿道:“义父,鸿儿离不了子彧了。请您也相信他,好吗?”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眼见太阳已经西斜,暗影笼罩进静室。
冯安然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此去幽州,查清子彧的身世,回来将结果一并交于我。”
狄敬鸿道:“多谢义父,我定会给您一个答复。”
狄敬鸿起身告退。如每次下山之前一样,冯安然照例不忘叮嘱他一句,“万事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