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涂念三人起了个大早与赩炽辞行。
几人一直闲聊到倚翠楼门口,涂念给话收了个尾,道:“赩炽姑娘,就送到这吧。”
赩炽闻言眉目间隐隐露出抹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带笑的模样,柔声调侃道:“是啊,虽说只是两步路,但此次肯让我送上一送,已够令我欣慰了。”
涂念知道她这是说自己翻窗落跑一事,脖颈霎时一颤,楚秋容紧跟着勾唇,笑声却被她以锐利的一眼给瞪了回去。
聂衍尘无奈偏过头,眼不见为净。
“再没下次了。”
正色致歉,涂念态度好得不能再好。
毕竟女人计较起来,结果是十分可怕的。
好在赩炽本身不是那种撒娇撒泼的女人,看出她的窘迫,再加上她愿意认错,便笑了笑没再追究。
“愿诸位一切顺利。”
互相道别了声,三人上路。
赩炽抿着唇,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里,这才娉婷拧身,慢步回了倚翠楼。
与此同时,玉清门,崇华宫正殿外,远远传来灵云急切的声音。
“玉折……玉折!”
届时玉折同风启正在下棋,听到他火急火燎地找来,前者落了手头那枚白子,淡淡应道:“此时尚早,师叔来得这样急,所为何事?”
旋即灵云脚踏凌风而至,从风端落下,几步来到殿前,颦眉望向这不慌不忙下棋的二人,“我听双林说地牢里关了个积雪谷弟子,这是怎么回事?”
玉折神色如常,轻飘飘地说:“是吗,我倒不大清楚,大抵是弟子间的嬉闹吧。”
“你还要瞒我!”
此事不小,灵云的态度骤然强硬起来。
看他的样子,大抵是把事知道了个差不多,玉折沉了片刻,便没再隐瞒,“那不过是个上门叫嚣的,关他,也只为叫他长些记性。师叔不必这样紧张。”
“长记性就要对其用水刑吗?况且那孩子也不仅仅是个‘上门叫嚣’的这么简单,他是聂衍尘的亲传弟子!你这般放任弟子胡闹,是太欠考虑了!”
灵云甚少把话说得这样急,俨然是为这事动气了,风启虽不大想插足此事,但毕竟人在这,也不得不偏过头去安抚。
“师兄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灵云哪看不出他盘算什么,一挥衣袖道:“你别在这和稀泥,这事你敢说你不清楚?我只问,这事我若不插手,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
风启没想到他今日火气如此地大,一时语塞,好在坐在他对面的玉折仍旧淡定,开口替他接了茬。
“我与风启师叔也是为您好。师叔您最近忙于外事,宗内事杂,一一过问下来,难免会伤了精神。”
云淡风轻的口吻,好像在说一件什么无足轻重的事,灵云有那么一瞬,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师兄——同时也是玉折的师父、玉清门的宗主,廖先礼的模样。
心底猛地一激灵,灵云无意识地抿起唇,片刻后试探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借弟子出手,固然波及不到你,但却未必不会波及到宗门。纸包不住火,聂衍尘若得知,终究是会找上来的。”
“师叔既知道我的心思,便不必再劝了。至于聂衍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