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言重了,本就是您救我在先,我能做的也不多,这些都是应当的。”
涂念是没想到晋南枫这一番没来由的动作后,竟说出这样的话,心下一紧,忙站起身来应他,结果还没等站稳,便听他又出声道:“子翘与你的事,我听说了。”
脚下一滑,涂念险些被自己绊倒,好在有晋南枫扶她一把,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声谢,随后一记眼刀甩给楚秋容。
“我可什么都没提!”
楚秋容身体绷得笔直,一脸无辜地看向晋南枫,后者配合地颔首,淡淡道:“不干秋容的事。是子翘那日来看我,无意间说起的。”
“你看。”
两手一摊,楚秋容朝涂念扬了扬下巴,涂念没心思看他耍宝,暗戳戳抽回被晋南枫扶住的胳膊,往旁挪了半步。
把手收回,晋南枫道:“浮山洞中的事我都同子翘说了,皆是玉清门的错,与你并无关系,他知道后,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努力缓下心绪,涂念昂头对上他的眼,“所以师兄是来替三师兄说话的吗?”
晋南枫摇头,“我来道歉。”
他话说得诚恳,涂念难免有些意外,她顿了顿,轻描淡写道:“小孩子拌嘴罢了,师兄其实用不着费心走这一趟……”
“细作。”
涂念身体一僵。
晋南枫垂眼看着她,“这样的字眼我从未用过。”
沉了许久,涂念深吸了口气道:“师兄说没用,那就是这样想过了。”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晋南枫听着,眼底生出些晦暗的情绪来,“师父从前虽也做过许多类似的事,但带玉清门弟子回宗还是头一回。”
“不论是剑冢的事也好,还是那日听你提起我的魔障,你的身份太神秘,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怀疑。”
听着他的解释,涂念缓缓抿起唇。
她心中清楚得很,玉清门那些腌臜的东西,未必就做不出那样腌臜的事。
为宗门、为大局,比起聂衍尘那说风就是雨的老小孩性子,晋南枫的谨慎,只能说是合情合理。
说白了,晋南枫不过是坚守是非曲直的一位好师兄、好宗主,她有什么好难为人家的呢?
但即便如此,被人叫成“细作”,涂念也还是憋屈。
垂下眼睫,她有些赌气地说:“既如此,历练前我想走时,为何不干脆放了我,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事情尚未落实,便与你无关。若就那样叫你走了,于你的清誉无益。”
大抵是听出她的火气消了不少,晋南枫几不可见地出了口气,“总之不论是何原因,我代我和子翘,向你认错。还有。”
他说着从袖子里掏了好些符篆出来,交到她的手上,“听师父说你原来的符都放在他那了,出门在外,总还要防身,这些你且拿着,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晋南枫制的符?
涂念有些好奇地接过,待看清其内容时,上一秒还在赌气的她,这会瞬间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