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献犹豫再三,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良久,只说了一句,“好生照顾她。”
这是大姑娘的心魔,除了大姑娘自己,旁人是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哪怕是有,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回了先前关着傻姑的屋子,在屋檐下站了良久,沈昭献握紧垂在身侧的拳头,眼底闪过一抹冷厉的神色。
夜晚的星辰异常明亮,一反往常。
微微睁开双眼,愣愣望着床顶,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过了一会子慢慢回过神,身下略硬的床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不在京城。
“姑娘,你醒了?”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带着点点诧异,下一秒,一张硕大的两旁陡然出现在面前。
傅瑶心中猛地一惊,瞬间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之人,这人不是自己的贴身丫鬟谷雨还能是谁,只不过她才刚醒来,脑袋还不是特别清醒。
愣了愣,声音沙哑道:“谷雨······”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沙哑的嗓音显露无疑,喉咙仿佛被火烧了一般。
谷雨顺势将自家姑娘扶了起来,随手在傅瑶的身后垫了一个软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姑娘,你终于醒了,当真是吓坏奴婢了。”
傅瑶静静的望着谷雨,轻声说了一句,“渴。”喉间火烧感仍旧真实存在,脑袋也是晕晕乎乎的。
听了大姑娘的话,谷雨忙不迭摸了一把眼泪,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家姑娘,倒了一杯温水,扶着姑娘用了。
“我怎么了?”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嗓子也好受了一点,她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怎么睡了一觉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此话一出,谷雨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直直往下落,哽咽道:“姑娘,昨日你说小憩一会子,哪知后面竟然发烧,嘴里还不住的说的胡话。”
“奴婢和沈公子请了大夫,大夫说您受了惊吓,用上一副药,好生照顾,慢慢醒来便是。”说着,又抹了抹眼泪,继而道:“依奴婢之间,那村上不入流的大夫分明就是庸医,哪有让病人生生熬着的。”
闻言,傅瑶不禁笑了笑,“傻丫头,你都是说他是庸医了,医术又能高明到哪里去,无非看着普普通通的病痛也就行了。”
“何况,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上哪里去寻上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想要也不是没有,远在京城,等你去了,估计姑娘我也等不着你回来了。”
傅瑶三分调笑,七分无奈的语气道尽了他们此时的处境,乡下远远比不上京城,想要寻上一位顶顶好的大夫,更是难上加难。
抬手揉了揉谷雨的发髻,轻声安抚道:“再说了,我现在不是醒了吗?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对了,我方才听你说沈公子昨晚也来了?”
谷雨点点头,“奴婢昨晚见姑娘烧的糊涂,打扰了沈公子······”声音越来越小,生怕傅瑶吃了她一样。
眼眸微垂,傅瑶静静看着眼前的织锦被褥,她没想到昨晚竟然惊动了沈昭献。
“沈公子现在人在何处?”
谷雨抿了抿唇,抬头飞快地看了大姑娘一眼,“昨晚沈公子去了镇子,找了比这里更好的大夫来为姑娘治病,现下人应该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