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一滞,傅瑶微微勾起唇角,生怕面前之人再说出一些惊天骇俗的话来,连忙抬手阻止,道:“不必,救命之恩不必以身相许,何况,现在我不还没有将你救来,不是吗?”
那人连连点头。
“你曾经是个书生对吗,一个文弱的书生,身后既无强大的背景,身前也没有一个可依靠之人,是或不是?”
“是,我曾经的确是一个书生,不过,这些都过去了。”男子脸上的血渍掩盖了他此时的神情,可,颓废的模样却是一目了然。
“想必,你也知道,陛下重新开恩科,兴许用不了几日你就会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你想吗?”
“我想,我比谁都想。”男人眼中顿时迸发炙热的目光,直直望向傅瑶。
见达到目标,傅瑶微微勾起唇角,笑道:“想就好。”话音一落,不再理会周遭一切,转身离开柴房。
谷雨听着自家姑娘的话,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状况,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姑娘?”
傅瑶回头看了一眼柴房,不禁摇摇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竟是能将一个百折不屈的腰杆轻易弄弯,人心果然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东西。
“谷雨,你知道吗?几个月前,我曾经见过他,只不过,那个时候那人还是一个文弱的读书人。”傅瑶轻声道。
谷雨惊了一跳,“姑娘您见过他?”
傅瑶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起初,她也以为那人是工部侍郎府上派来想要玷污周初瑶名声之人,可是,逐渐地,她慢慢回想起一个人。
李姑娘的未婚夫。
那位周姑娘痛恨李姑娘除了她攀附权贵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李姑娘抛弃了自己的未婚夫,爬上她父亲的床。
李姑娘不仅背弃了曾经的婚约,也背弃了周姑娘。
至于二人的相遇,也只不过是惊鸿一瞥,犹记得,她当时还在感慨李姑娘有如此好的朗胥,那是一种偏爱,偏爱到感情只属于她一人。
曾经的偏爱到现在的绝望痛恨可想其中发生了什么。
“那位公子曾经是一个好人,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可是,姑娘,为何那位公子要缠上表姑娘啊?”谷雨圆圆的眼中满是疑惑,工部侍郎府上的表姑娘和他们靖远将军府的表姑娘有何关系呢?
傅瑶满眼的无奈,淡然一笑:“傻丫头,不是他要缠上咱们府上的表姑娘,而是他认错府邸了。”
世家大族的姑娘们出行,大多头上都带着围帽,遮掩面容,身后有时跟着马车,或许是傅玉直呼周初瑶的名字,被那人隐隐听见了一个‘周’字。
或许是得到了未婚妻背叛自己的消息,攀附权贵,绝望之下试图毁了自己,也想毁了未婚妻,想让李姑娘知道,他死,大家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