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熟悉的一切。方吾秋眼里流过感激,嘴角扬起,正正经经道:“阮哥,谢谢你。”
“别急着谢我。”阮良月作势生气,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还是先看着伤,这样吧,我去附近的药店给你买些膏药。”
“不用麻烦的。”
“哪里麻烦,就几分钟的事。”阮良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两人的互动一点儿都不像刚认识一天不到的人,反而有种兄弟间的亲近感,这种感觉说白了,就是很亲密,亲密到让人又嫉又恨。
楚骞追到后台来时,就听到层层叠叠轻纱掩映里,两人亲热的交谈声。
他脑袋像被捶了下,傻傻一懵,飞奔赶来的心焦在阮良月似嗔似怪的声音里猛地消散,他刹住脚步,侧身悄悄站在纱帐幔的后面。
有轻纱做阻隔,楚骞纵然睁大眼睛,也难得看清楚里面两人在做什么动作,但说起话来实在是太亲密了,这让他心里止不住泛酸,酸得冒泡泡。
阮良月,阮老板,他怎么会和秋秋认识?
楚骞从来就不笨,他呆呆在后面想了几秒钟,就猜到应该是骆斐推荐秋秋过来买乐器的。
靠!才一天就这么熟。
楚骞蹙起眉头,在心里悲催了地数了数自己见到秋秋以来的日子,然后他就果断的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最佳的交友机会。
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要是在超市遇到的第一天就主动些,那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偷偷摸摸狗狗祟祟躲在纱帐后面,像个没头脑的痴汉。
我是个傻子吗?
楚骞自己骂自己,深吸了口气,还是没稳住心神,咬着后槽牙着急死了。
正在这时,他听到纱帐里阮良月说道:“小秋,你先在这里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昂,那就麻烦阮哥了。”
里面脚步声轻轻响起,楚骞眼皮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藏身在纱帐外的屏风后面。
阮良月掀开帐子出来,脚步加快,径直往外走,并没有发觉还有个呆头鹅藏在房间里。
楚骞眼睁睁看着阮良月离开,才缓慢地从屏风后走出来。
现在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了……楚骞后知后觉的惊喜,从军装兜里取出药膏,想要进去把药膏给他,想要和他说说话。
楚骞心里蠢蠢欲动,欢喜也雀跃,然而脚刚刚抬起来,理智就让他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