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套头的有点麻烦。”许闻意来回倒腾着衣服找方向,“但好像又没我以前穿的麻烦。”
他想了想,主要是以前有人帮他穿,所以古时候那些繁琐的服侍也没那么麻烦,他这会儿只用穿两件,一件套头一件拉链,麻烦的主要原因是贺峥不帮他穿。
贺峥忽然想起一些很无关紧要的东西,他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说:“这里叫南京,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贺峥就后悔了,如果许闻意告诉他知道,他就能根据这个名字推断出他生活的年代,那么他昨天和许闻意放的狠话就没有意义了。
好在小少爷的注意力都被衣服转移走了,脑袋又困在了衣服了,根本没听见贺峥在说什么。
贺峥松了一口气,又看着许闻意在衣服里挣扎了一会儿,然后才把他解救出来,嫌弃说:“你真有点傻。”
许闻意脸都憋红了,不屑道:“你不要说这种话,把我们那时候的衣服给你穿,你会吗?”
“会顶嘴了。”贺峥笑了起来。
许闻意哼唧了两声,说了句“瞧不起谁”,起来去洗漱了。
他在这所有的事都是贺峥教的,似乎能把这个科技时代说的千般万般好,许闻意刷着牙,气鼓鼓地想,到头来还不是在挖古时候的墓,研究古人的东西。
凡事一回生二回熟,今天许闻意再跟着贺峥去地里,就没那么别扭了,他接受了被人挖坟的事实,也接受了身边围绕着一群把他当大人的小孩。
许闻意跟着贺峥上了大巴,在车上见到一堆人的时候也没有很惊讶,他一直在习惯世界的不一样,就算有诧异和惊觉,也只表现给贺峥一个人看。
许闻意从小就很少和同龄人一块玩,家里小厮倒是年纪和他差不多大,但身份地位摆在那,就算他不介意和他们平起平坐,他们也不敢。
只是没多久,许闻意就发现,这群人其实也没把他当同龄人看。
他们一口一个学长,开玩笑也适可而止,很明显没把他和贺峥归结为自己人。
两人坐在大巴最后头,轻声咬耳朵,就是说的不是一回事:“我有点想吐。”
他前一句是说“他们都喊我学长诶”,两句话连在一起,贺峥不禁问:“他们把你喊吐了吗?”
要怎么形容他是晕车呢,许闻意苦恼地想,这也不是马车,他不知道怎么为什么会被晃晕。
贺峥总是不留余力地嘲笑他,许闻意太明白这种乐趣在哪里了,所以不想回应他。
贺峥笑着给他解释:“你就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这几年车子越做越好,电车一大把,油车也没有味道了,老旧的大巴带着浓浓的汽油味,纵使贺峥闻了这么多年都觉得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