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无字灯谜,众人连谜面都看不懂,更别说猜谜,见他提笔急书,显是已然猜出谜底,顿时尽皆兴奋起来,纷纷探头看去,却见上面写了“白芷、迷”三字。
众人面面相觑,皆想不通怎地区区一张白纸,便变出一样东西和一个字来。
赵淮沉吟半晌,终于恍然大悟,忍不住道:“杨兄高才,在下佩服,还请你为诸位释疑。”
杨戢微微一笑道:“高才谈不上,无名小卒而已,说穿了一文不值。这位小姐出了灯谜,所难者,皆在这谜面之上,就说这第八题,区区一张白纸,便要变出一物一字来,看似莫名其妙,实则细细一想,既是猜谜,必有谜面谜底,谜面无言,岂不就是一个迷字。至于那一物,白纸一张,说得不就是白芷吗?”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谜语竟是这般来解,顿时都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有人已忍不住催促道:“兄台,你就快快破去第九题,为天下才子出一口气。”
杨戢只觉莫名其妙,这小姐什么来头,怎么把天下才子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事已至此,只得无奈笑道:“这位小姐才高八斗,等下我若是猜不出来,诸位可莫要笑我。”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数百双眼睛直直看了过来。心中均想:“单凭他连破八谜的本事,只怕享誉大名的‘公子之鞘’都要退位让贤了。”
身兼天下才子的重任,杨戢也觉压力颇大,正想叫灵韵取出灯谜,忽听‘哗啦’一声,却见湖中忽然冒出两个头来。
众人吃了一惊,纷纷转头去看。
只见湖中忽然冒出两颗大头,还道是什么奇怪物事,尽皆吓了一跳。
不少人更是惊噫出声,连连后退。
待看清是两个人后,才暗松了一口气。
杨戢更是脸色一变,惊呼道:“阿猫、阿狗,你们两个怎么在这?”
“咦?杨六郎,你在这干嘛呢?”李焱满脸疑惑道。
“猜灯谜啊。”
“猜什么狗屁灯谜,快跟我走。”
“怎么了?”
李焱呵呵一笑:“不走是吧,那你慢慢玩。”
一见李焱那一脸坏笑,杨戢不由大吃一惊,当下那还敢猜什么灯谜,忙抱拳道:“诸位,在下身有要是,先行一步,这第九谜,就留给诸位了。”急忙跟着阿猫阿狗,落荒而逃。
三人挤挤攘攘,穿梭在街头,阿猫阿狗不住后望,待其确定后面并无追兵之后,方才歇了下来。
杨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好半天才道:“三师兄,怎么回事?怎地跑得这般匆忙。”
阿猫阿狗对视一眼,阿猫笑道:“没什么,有一个神经病在追我们。”
“哦!谁啊?”
“公子之剑——顾方头!”
杨戢只觉脑袋‘嗡’地一声,双脚发软,差点摔倒在地。
原来阿猫阿狗眼见赏灯会开始,便相约出门去做大事,两人兴致勃勃,冲到西湖畔,赏灯会已经开始,无数窈窕淑女在画舫上,或对着花灯指指点点,或掩嘴而笑,或轻嗔薄怒,或互相追逐,极近情态。
阿猫口水直流,痴痴道:“阿狗,挑逗,这是活生生的挑逗。”
李焱也是心如猫爪,若不是这茫茫西湖,他早就上天入地了。
正自彷徨无计,忽听旁边一人叫道:“两位客官?可是要坐船?”
两人回头一看,却是一名船夫,大喜道:“正是。”想都未想,便径直跳上船去。
船夫将手中船篙一点,小船便离了岸边,向湖心划去。
“两位客观也是来赏花灯的吧。”
“是啊。”
“两位年生得紧,可是刚来扬州啊?”
“对啊!刚从山上下来,正自龙精虎猛,气贯长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