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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越珩又把视线转向段添,对方嘴里叼着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过往尘封的心事如潮水般波涛汹涌地涌出来,那些关于他压在心里的话,是无法再说出口了。
“生日快乐,段小少爷。”蒋曜拍拍手起身,迈着长腿朝段添走去。
在疼得快要晕过去间,段越珩恍惚看见段添嘴皮动了动,是向他说的四个字。
生日快乐。
可我无法快乐。
对不起啊,哥,原谅我的愚蠢,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让你赶出家门,我知道你所热爱的一切,自由,开心,理想,但在这个冷漠的家,你注定得不到你所想要的东西,一次又一次被阻拦的战队邮件,一次又一次父母亲对你嘲讽的语气,一次又一次理不平的秤,你不开心,你没有自由,你实现不了自己的理想,只要在段家,你就不可能打上电竞,因为父亲认为这是家门不幸。
我龌龊,我无耻,我对你,我的亲哥有了畸形的念想,我惶恐,我迷茫,面对这种感情却不知道如何控制对你的欲望,所以我远离,我摒弃,装作厌恶你的样子,却一次次在噩梦中醒来。
你离开了家再也看不见针对你的弟弟是否会开心一点?你离开了家再也听不见父母亲的冷嘲热讽是否会开心一点?当我买票坐在阴暗的角落看见你穿着队服和队友手捧冠军头淋金雨,脸上带着无比开朗的笑容,我知道你已经快实现你的理想了,你开心,你获得了你想要的自由。
“蒋曜,”段越珩使出最后一点儿力气沉着嗓子喊,“蒋曜!”
蒋曜不耐烦地转过头。
“过去听听他还要说什么。”段添脚尖碾灭烟头,开口说。
蒋曜听见段添这么说,又折了回去。
段越珩低低地报出一串数字,蒋曜瞳孔猛地一缩,咬牙说,“你个畜生!”
“嗯,我是畜生,”段越珩笑得肩膀耸动,“想注销,想接管这个账号看你,不过我想天天开心对于段添来说,已经是寄托所在。”
“知道了。”蒋曜呼出一口气,垂着眼帘俯视着他,“希望你们段家不要再来打扰他现在平静的生活,没有你们,他活得更好。”
“谢了啊哥们儿,”蒋曜朝他叫的那伙人说,“回去叫我姐给你们涨工资。”
“这都是应该的小少爷。”那伙子彪形大汉笑着说。
“他说什么?”蒋曜走了过来,段添问。
蒋曜平静地撒谎,“没有什么,都是屁话。”
段添回头努了下嘴,“他们那伙子人你都是从哪儿找的?”
“我姐酒店的安保人员。”蒋曜解释说。
段添啧了一声儿,“厉害。”
正说着,救护车的声响由远到近,最终停在了路边,几个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从车上下来。
“你刚那一棍砸下去他腿都断了吧。”段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