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兄弟之间毕竟和平常人不一样。”
“自然,他们有同一个家可回,哪怕不是亲的兄弟。”
“不是亲生么。”秦降若有所思。
陈鸿听他们两个言语间有些说不出的阴阳怪气,讥笑了一声,也离开了。
这个弟弟的心事,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正所谓冷暖自知,半分不容人言。
他也是最近才明白,在背后默默守候亲人的道理,然而想到那人时,内心深处还是会蹿过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
杜夏跟着西门羽回了家,他路上又记不清发生了什么,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往日的床上。
头脑一片模糊,不过从胃部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蜷曲起了身体。
刚才睡着还不觉得,醒来竟然觉得这烈酒像炸。药一样,把自己的胃倒腾的翻江倒海。
然而,没有想要呕吐的感觉,仅仅是很痛,很不舒服。
杜夏死死的捂着胃,唇间差点漏出一丝痛苦的呻。吟,不过在出口之前就被他咬牙堵住了。
打水过来准备给他擦脸的西门羽看状况不对,水盆砰的一声放在桌上。他匆匆走来,帮杜夏把遮住脸的濡湿发丝分开,看到他眼神因为痛苦而虚弱,又带着醉后的迷离,苍白的肤色,汗湿的面颊,比平时红润的双唇,平时见不到的虚弱之中显露出平时见不到的艳色,看起来真真是可怜到极点。
“胃不舒服?”西门羽柔声问。
杜夏点点头,身体更弯曲了,恨不得把自己蜷曲成一个蚕茧,不过西门羽在,他还是顾及体面,没有那么做。
杜夏把旁边的薄被拽过来,盖在身上。
看他这种时候也顾及仪态,西门羽把被子从他身上扯了下来。
正在被子下勉力挣扎的杜夏顿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西门羽有些狼狈的移开了眼,说:“你出汗了,先换身衣服,小心着凉。”
他说的对,确实如此,杜夏觉得身上的衣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本来喝酒的时候前襟就被打湿了,现在更不好受。
可是他感觉浑身无力,动一下就痛得要命,身体更是冷的在不断颤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西门羽把准备的衣服拿在手上,看了他一眼,杜夏死死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挺尸,只想挺过这阵凌迟一样的痛,别的也顾不上许多。
西门羽便动手给他更衣了,手指触碰到他的腰带,杜夏一动不动,西门羽便快速把衣服脱了下来,用干毛巾擦了一遍,把新衣换上。
西门羽用热毛巾给杜夏擦脸的时候,杜夏才猛的睁眼,握住了手上的毛巾。
他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很舒服,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西门羽把毛巾从他手里扯出来,接着擦脸。
把脸擦干净,西门羽又拿了一粒药丸和一杯微烫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