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回到了“夏娃之叶”,店主注意到这比预计的要早。面带她通常的笑容,她从架子上挑了一套服装,拿进试衣室。一分钟之后她出来站到全身镜前,接受惯常的赞美之词,说是看起来比以前穿的更美观实用。她再次以现金付款,离去前又粲然一笑。
在外面停车场上,事情就有点不同了。彼霞里娜大尉违反了行业之道,打开封壳,阅读其中的内容。那带出了一声短暂的恶骂。信文仅仅是单张笔记本纸。彼霞里娜用丁烷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然后在她车里的烟灰盒烧毁了那张纸。
荒费了那么多工作!而且它已经在莫斯科,已经处于分析阶段。她觉得自己象个傻瓜。她的代理人完全是诚实的,传递出她认为是高度机密的材料,而且一得知它已经变得毫无用处,就迅速通告这件事,这一切更加倍地使她感到恼火。她甚至不会得到把一小部分她因浪费莫斯科中心的时间而必定受到的惩罚传递下去的满足。
唉,他们警告过我这种事情。这也许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她开回家去,火急地发出了她的信息。
瑞安夫妇并不常参加华盛顿的巡回鸡尾酒会,但是有几个是他们不能避免的。这个招待会的意思是为哥伦比亚特区儿童医院收集捐赠的,而杰克的妻子是主任外科医生的朋友。这晚的娱乐节目打得很响。一个著名的爵士音乐家欠了他孙女的生命,所以他在肯尼迪中心举行一场盛大的义演,来还这笔情。招待会的意图是给特区的上层人物一个亲近地见到他的机会,在更雅静的环境里聆听他的萨克斯管。实际上,正如大多数“权势”聚会一样,它其实是为了上层人物相互看望和被看望的,以此证实他们的重要性。跟世界大部分地方一样,上层人士觉得需要为他们的特权而破费。杰克懂得这个现象,不过觉得这没什么道理。到十一点时,华盛顿的上层人物已经证明,跟世界上其他任何人一样,他们能谈得空洞无物,范围狭窄,而且一样喝得烂醉。凯茜却限制自己只喝一杯白葡萄酒;杰克今晚扔钱币赢了:他可畅饮,而她却必须开车。尽管有妻子几次警告的眼色,他今晚纵情地喝,现在沉醉在一种温和达观的情感中,这使得他认为自己把这戏演得有点过火了——然而它不应当看起来象出戏。他只是向上帝希求今晚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逗趣的是瑞安被人看待的方式。他在情报局的位置总是一件粗略不全的事。见面语是象这样的句子:“兰利的事情怎么样?”通常的口气是一种假装的阴谋色彩,而杰克回答说中央情报局仅仅是一个不同的政府官僚部门,一栋包容了大量移动着的文件的大楼,使大多数问话者感到惊奇。人们认为中央情报局有成千上万在外活动的暗探。实际数字当然是保密的,不过要低得多。
“我们按正常上班时间工作,”杰克对一位衣着体面的妇女解释说,她的双眼略微睁大,“我明天甚至不用上班。”
“真的?”
“是的,我礼拜二杀死了一个中国间谍,所以能带薪休一天假,”他说得一本正经,然后咧嘴笑了。
“你说着玩吧!”
“对的,我说着玩呢。请忘记我曾说过此事。”这个火气冲冲的女人是谁呢?他想不清。
“说你在受调查的报道怎么回事?”另外一个人问道。
杰克吃惊地一转身,“你又会是谁呢?”
“司各特·布朗宁,《芝加哥论坛报》。”他没有伸出手来握手,“游戏”刚刚开始。这个记者不知道他是其中的一员,但是瑞安清楚。第一幕,第一场。
“您能把那再跟我说一遍吗?”杰克彬彬有礼地说。
“我听说你见了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调查人员,”记者宣布道。
“如果你知道那事,那么你也知道我给了他们想要的情况,他们随后满意而去。”
“你肯定那事?”
“我当然肯定。我没有干任何错事,并且有记录来证明,”瑞安坚持说,也许有点过分有力了,记者心想。他见人们喝得太多时高兴极了。酒后露真言啊。
“我的消息来源不是那样告诉我的,”布朗宁固执己见。
“好吧,我可拿那没法!”瑞安说道。现在他的嗓音中充满感慨几个人转过头来。
“也许不是因为你这样的人,我们可能有一个管用的情报局,”一个新来的评说道。
“你他妈又是谁?”瑞安没转过身来就说。第一幕,第二场。
“特伦特众议员,”记者说道。特伦特是众院特别委员会的成员。
“我想是欠一个道歉,”特伦特说。他看上去是醉了。
“为啥?”瑞安问道。
“河对岸所有那些糟糕事怎么样?”
“跟河这边那些相对而言?”杰克质询道。人们朝这边走来。娱乐处处有,靠你去发现。
“我清楚你们的人正企图干什么勾当,结果吃了个屁股墩。你们没让我们知道,可那受法律约束。你们不顾一切继续干,我正告你,你们要付出代价,你们要付出大代价。”
“我们要是非得付你们的酒吧帐单,我们就得出大价钱。”瑞安转过身,反驳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