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意努力挤出一个纯良的微笑,可信度十分低。沈刻皱了下眉,朝他摊开手掌。
“?”
“烟。”沈刻言简意赅。
季意不情不愿掏出烟交给他。
“打火机。”
打火机也被没收。
沈刻将两样东西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回来说:“进去。”
季意蔫头耷脑地跟着沈刻进门。
进了房子,沈刻给他倒了一杯水,解释说:“刚才我在洗澡,没听到手机响。”
季意捧着水杯点头。
沈刻又问:“为什么抽烟?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
季意还穿着服务生制服,他张张口,却不知如何解释才好,或许怎么解释都解释不好吧。
“能不能……不说?”季意低声问。
沈刻抿了抿唇,换了个问题:“要不要吃点东西?”
季意摇摇头,“不用……”话音刚落,肚子存心跟他作对似的咕噜噜响起来。
沈刻:“你先去洗个澡,过会来下来吃夜宵。”
季意干巴巴憋了句“谢谢”,上楼去洗澡。
镜子里的人脸色憔悴,就像饿了八百年。季意面无表情盯着这张脸,什么都不想考虑,考虑得越多,烦恼越多。
洗澡,吃饭,睡觉,多好。
洗完澡,季意套着沈刻的衬衫,晃着两条腿下楼,那衣服堪堪遮住重要部位,沈刻眼一抬,就什么都瞧见了。
沈刻:“……”
季意犹自不知春光乍泄,问道:“吃什么?”
沈刻默了半晌才不自然地移开眼睛说:“面。”
两人相对吃面,沈刻不说话,季意蛮别扭的,随便找了话题聊,沈刻却神游天外,眼神躲闪,偶尔答一两句。
吃完面,沈刻找了新内裤,让季意穿。季意也不客气,虽然尺码比较大,但总比光屁股好。
季意问:“有没有针线?”
沈刻:“???”
沈刻;“你要针线做什么?”
季意一指服务生制服裤子上的洞,“缝一下。”
沈刻:“……”
针线盒子比季意想象中的要大,打开才发现,里面不止有针线,还有各种各样的补丁。沈刻说,都是他妈妈用的。
季意如获至宝,选了块红艳艳的小花补丁,开始补裤子,也不管颜色配不配。
沈刻:“……”
季意补完裤子,见沈刻还在,说:“你先去睡吧。”
“……嗯。”沈刻站起来,“你也早点睡。”说着走出客房带上门。
季意自然是睡不着的,将制服叠好了放在床头。夜总会的工作肯定是泡汤了,虽然只做了三个晚上,但也不能白干,季意给廖句发微信:帮我结一下工资。
此时已经十一点半,廖句还在加班,已经给季苒打过招呼今晚不去睡。酒喝得多了,尿就多,他解决完生理问题,靠着洗脸池放空脑袋,哪怕只有十分钟也是珍贵的,这样才有精力应付后半夜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