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冲动,沮授急忙下拜劝阻:“主公,辽西不过疥癣之疾,不足为患。主公万不可争一时之气,误了伐操大事。”
沮授,河北名士,性格忠贞。
知阵法,识天文。
他曾经提出的逢迎天子,三年疲曹的战略都能说明其谋略。
但他最惨之处在于,所提的正确计谋,都无人听。
从韩馥到袁绍,这个走背字大才的计谋从没被主公当回事过。
倒是此时,袁绍听话了!
虽心中愤愤,但袁绍本身也有自己的判断。
辽西苦寒之地,地广人稀,时有蛮族寇边,即便踞守襄关,袁绍不觉得那指甲盖大小的地盘,能折腾些什么。
发怒,不过是表明一下态度。
倒是不会看脸色的帐下谋士田丰皱眉思考许久,出列道:“主公若是担忧,不妨命文将军率军北上支援熙公子,守备辽西。”
田丰,冀州别驾,性格刚直,天资聪颖。
唯独不懂说话的艺术。
担忧二字入了袁绍的耳朵,袁绍嘴巴抽了一下,险些骂出声来。
冷哼道:“辽西疥癣之疾,某有何可以担忧?”
袁绍说完,田丰面色一变:“儁义绝非无能之人,此败必有因有,便是小小辽西,主公也应当。”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袁绍打断。
袁绍此人多少有几斤逆骨,越不叫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
对帐下谋士计谋往往是反着听。
袁绍思索一番后,只下令袁熙注意辽西的情况。
辽西令支
公孙颜并不知道在袁绍帐中发生了什么,让她暂时不必直面袁绍。
她正一脸懵的看着手中的书信。
堂下立着一个十分狼狈的年轻人,在路上生了重病,拖延了几日,才将这封所谓肥如长官的绝笔书信送到了令支。
那年轻人站也站不稳的立在堂下,面色青白。
双眼愤然看着堂上的公孙颜。
“我等死守肥如,却一直未等来信中所言的支援。”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县君决意以身殉城,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公孙颜一边眉毛高高挑起,又将手中书信仔细看了一遍。
她那族兄倒是有文采得很,骂人不带重样的!
公孙颜面色不善的看着下方哭泣的年轻人,她在想,是等她爷爷回来告状,让老爷子打一顿人,还是直接呼叫赵云去襄关打人。
想了想,她不管那个涕泗横流的年轻人,提笔给张飞写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