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阳乐、临渝还抽调了青壮役夫的前提下,进度并不如预期那么乐观。
对这火炕周开不但知道,还仔细研究过里长张贴的图纸。
只是实物还第一次见到。
他将妻子放在炕上坐着,被子散开。
对血腥味尤其敏感的独眼汉子皱起眉,避嫌的让开一步,嘴里继续对周开叮嘱道:“你速速生火,将房间烧热。”
“要用热水,可用瓦罐去前边接。”
“洗漱的盆子都在那里,那盆金贵,不可沾明火,也别弄坏了。”
他又对周开交代了虎子应该去哪里倒哪里清洗后,转身出了门。
门吱呀的一声合上。
周开小心的走上前去,将门的插销插上。
这才觉得安心了些。
去看了看妻子的情况。
妻子神情恹恹,嘴唇都是乌紫色,裹在薄被中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下身渗出的血,早已打湿了垫着的干草,在被子上留下一团团的印记。
放她躺下,周开不敢再耽误,急忙去生了火。
他有些惊讶的发现,虽生起了火,但房中没有一点烟气。
周开忍不住回忆起那张构造图,便趴在地上埋首去看灶孔里的情形。
火生起来,房中有了热乎气,周开这才若有所思的抬起头。
他走到炕床边,摸到床板不再像先前那样冰凉。
面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正在此时,门咚咚咚的被敲响。
先前离开的独眼汉子去而复返。
周开疑惑的开门,便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
独眼汉子立在门前,完好的手上,稳稳端着一大海碗清粥。
残缺的那只手,则是用手肘夹这两个烤温热的饼子。
见周开开门,不待拒绝,他便道:“快接着,烫得很。”
周开急忙从他满是茧子的手里接过碗,却发现碗壁并不那么烫。
独眼汉子又将两个饼子搭在了周开捧着的碗上。
然后也不说话,转身就走,倒好似背后有人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