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再见她时,不该是那样的反应。
“要告诉她吗?”燕兰庭又问。
岑鲸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恋爱系统曾问过她,为什么会对江袖心怀愧疚,这就是原因。
江袖的娘不知道自己看中的恩客是微服至江州的太子,为了留下认亲的信物,便偷走了太子随身携带的玉佩。
岑吞舟通过反派系统的剧情推演得知,自己需要那枚玉佩。
所以她当年去江州,就是冲着江袖去的。
最后她还利用江袖对自己的信任拿到了那枚玉佩,用它害死了江袖的亲生父亲。
一切种种,宛若岑奕之事重演,让她不知该作何抉择。
就在燕兰庭忍不住想要抬手碰碰岑鲸的头,以作安慰之际,白秋姝从树上跃下,踏着轻功奔进茶室,对两人说:“外头有人来了。”
岑鲸抬起头,看向燕兰庭。
燕兰庭一脸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应该是我相府的人。”
燕兰庭也怕私下见面有损岑鲸声誉,所以早早就派人守在了外头,旁人轻易靠近不得。
可就算是相府的人,也不适合让岑鲸和白秋姝两个姑娘撞上。
于是岑鲸起身,藏到了屏风后。
那扇屏风是摆在墙边做装饰用的,不好挪动,背后空间也小,岑鲸一个人进去还行,再挤一个白秋姝就显得够呛。
还好白秋姝会武功,她直接跳出茶室,踩着墙上屋顶躲着。
白秋姝跳上屋顶,并不知道进入茶室的人抬头往上看了看,明显是察觉到了白秋姝的存在。
燕兰庭也听见了白秋姝上屋顶的声音,示意那人不用在意,并问:“什么事?”
那人走到燕兰庭跟前,低声道:“二十六那边传来消息,说皇后出宫,去了云记锦绣阁。”
岑鲸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人离开后,燕兰庭起身到屏风旁,赶在白秋姝从屋顶上跳下来之前,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岑鲸听。
怕白秋姝听见,燕兰庭还微微低头,凑到了岑鲸耳边。
白秋姝不知内情,进来后看到两人站在一处,燕兰庭的动作又是抬头从岑鲸脸旁拉开距离,还以为燕兰庭趁她不在,亲了一下岑鲸的脸。
白秋姝倒抽一口冷气,一个箭步上去,就把岑鲸拉到了自己身后。
两人都不知道白秋姝误会了什么,就见白秋姝瞪着眼看看燕兰庭,又回头看看不明所以的岑鲸,想破口大骂又不知道该骂什么好,最后只能怒气冲冲地拉着岑鲸离开这——
“走走走,回去了。”
岑鲸没有拒绝,走到院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燕兰庭站在檐下的走廊上,身姿挺拔如松,光这么站着,就透出一股子令人望而生畏的冷冽气息。
那是连太阳都晒不化的肃冷,如果岑吞舟不用走反派路线,一直活到现在,看见如今的燕兰庭,恐怕会耐不住满腔的恶趣味,想尽办法破开燕兰庭身上这层冰封,欣赏他一身狼狈,冲自己咬牙发怒的模样。
可惜,“如果”这个词,就是说来平添遗憾的。
岑鲸收回视线,跟着白秋姝走到人多的地方,问她:“怎么这么生气?”
白秋姝气不打一处来,怕被人听见,只能小小声在岑鲸耳边谴责:“他居然敢亲你!”
岑鲸:“……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怎么不知道。
白秋姝:“就刚刚啊!”
岑鲸回忆了一下,很确定:“他没亲我。”
白秋姝:“我都看见了!”
岑鲸没力气同她争辩,想想燕兰庭方才说的话,她问白秋姝:“我想去金蟾坊看看,你去吗?”
白秋姝不明白岑鲸突然去金蟾坊做什么,那地方店铺虽然多,可东西都很昂贵,像锦绣阁、临仙斋等,都坐落在金蟾坊,去那逛,最多逛个新鲜,因为她们什么都买不起。
不过白秋姝也没打算在庙里耗一天,又觉得去逛一圈长长见识也好,就点头应了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