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着那头成熟体临死前的预言到来。
【要不了多久……很快……等待吧人类,等着我的同族们破开你们所有人的胸膛。】
“……”
俞白摇摇头,难不成真的总结一句“综上所述,完蛋,没救了”?
几滴清水溅到他的脸上,是佐藤又在调皮。
“别闹。”
他不满地对熊孩子摆手,读高中了怎么还这么幼稚,piapia,更多的水珠甩到身上,俞白惊了惊,却看到房东尴尬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本来想泼流苏酱的……”夏叶两只白皙嫩手保持甩动的姿势,道歉说。
“什么!夏叶姐你竟然想偷袭我!”
“好了你不要吵了都怪你!”
“怪我什么,不就洒了杂物间先生一点水么,你心疼啊?”
“你……”
两个女生在那边打闹了起来,很快演变成嬉戏,莺歌燕语啊,俞白咸鱼躺着,阳光落到身上暖洋洋,他掀开了世界一角有巨大的阴谋,此刻他却因为美好的午后变得懒洋洋。
俞白远眺泛光的红屋顶,像是见到了第一次暂停时的长街红灯。
第一天目睹人类暂停,他干了什么呢?
他见到丑陋可怕的怪物从花江的眉心爬出,怪物误把他也当作了不动木偶。
一没带忍具包,二熟知的世界天翻地覆升起的不安,震惊莫名里,俞白没有轻举妄动地对外形唬人的怪物做点什么。
他在不惊动怪物的前提下,留下影分身,去看了看外面。
那次,他飞掠了无数停止的人,凝固的街道,没有其他怪物,没有其他异变,说明出来检查的怪物很少,说明……大局已定。他飞掠了广袤却出奇安静的城市,最后选择,坐到了东京塔上。
白天他也坐在高耸的铁塔,晚上同来,明明是相同的地点,间隔不过半天,俞白再往下看,东京这座城市已经让他感觉很悲伤很悲伤。
他孤单又安全的在那边,一直坐到了暂停结束。
……
哒哒哒嗒,水珠像下雨似的甩在他脸上。
俞白默默抹了把脸,严肃地看向两个女人,佐藤和花江,嬉笑之后开始联合把矛头对准他了。
佐藤:“快点来帮忙晒被子!”
花江夏叶也拘谨好意地提醒俞白,这么好的天气光躺着就太浪费了。
俞白依旧婉拒了和她们玩水的建议,然而佐藤流苏不知怎么提了一手他还欠着房东钱,受了馈赠,这个时候却在旁边干看着不帮忙。
“怎么就叫馈赠了,我只是欠着,会还的。”俞白这么说。
得先找个生计啊,弄点收入。
俞白从篮篓子里抱起床单,将一铺一铺白色干净布料支撑挂起来时,想着,上次拿的封口费用的差不多了,总不好每次都用劫富济贫的方式。
这天他和花江夏叶与佐藤流苏聊了不少话,一位假白领真富婆、知性善良的御姐,一位独自到大城市求学兼职偶像的高中生,普普通通,家长里短,俞白的体验很难得,就是他自己编造的时候有点费劲,女人八卦来太起劲了。
公寓前的院子,洗衣房外的空地,时不时还会有其他住户出入经过,人们笑着招呼,花江和佐藤在这边还是蛮受欢迎的,俞白也注意到有住户趴在阳台上,笑着看下面的白色波浪。
俞白偶然间看见了一幅画面:花江夏叶躲着水花,在阳光下笑的很自然。他觉得这位认识以来便印象很好的女人,在这幅画面里笑得很漂亮。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有种不真实感。他仿佛是在两种不同的画风里切换,一边是平和静谧的都市,一边是腐烂和充满恶意的真相。俞白不是没有见过笑容,哪怕是在战火纷飞,草菅人命的地方,他的忍者生涯里同样见过许多绽放的微笑。然而那些,或许是在残酷破败大时代的背景下,总是让他觉得缺少了些东西……花江,高中生,大家在认真幸福地生活啊。
他能做的,就是在珍贵的和平时光里,好好地帮房东把被子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