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珩这个月的药钱,还没有着落。”舒清说道。
药钱?乔玉妙心里疑惑起来。
她有原主的记忆所以知道自己这具身体有个弟弟叫乔玉珩,是乔玉妙一母同胞的弟弟,比乔玉妙小七岁,今年快十岁了。
当年舒清生乔玉妙的时候,伤了身子,过了七年才有了乔玉珩。
只是乔玉珩怀胎未满九月就早产了,先天不足,出生没几天,便有大夫说已经药石无救,让她们准备后事。后来,还是原主的爹爹托了关系,找了人去到太医院,请了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来给乔玉珩瞧病,开方子。几剂药下去,这病就真的好了起来。
不过人虽好了,这药却是不能停。
药不能停,但是这药却不是些一般的药,尽是一些雪莲、血窝之类的名贵药材。
太医医术确实高明,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医院里的太医平日是开惯了各种名贵药材的,开方子的时候,根本不用计算成本。
幸亏宣平候府也是簪缨世族,钟鸣鼎食之家,能负担的起这昂贵的药钱。
于是宣平侯,就是乔玉妙的爷爷发了话,由府里公中付银子,给桥玉珩出药钱。
是以乔玉珩便每日药石不断,这才吊着一条性命。
“怎么会药钱没有着落?”乔玉妙疑惑道。
舒清的垂凤眼闭了一闭:“伦理,玉珩的药钱应该是由府里公中出的。”
乔玉妙点了点头。
舒清接着道:“但是宣平候是大房掌家,就是你爹的大哥大嫂。玉珩每日的药钱流水般的花出去,这身子却是没哟什么起色,哎。”
乔玉妙问道:“所以他们克扣了药钱?”
舒清别过眼,眼眸忧伤的看着门口:“每日送来的药材总是缺斤少两的。你爹爹还在的时候,还好些,只是一两个品种少了一两成。我们自己贴上便是。我们二房公中会发一些例钱,另外,你爹也是有俸禄的。所以我们自己贴上银两,把少的补上了就补上了。倒也无碍。”
乔玉妙抬眸问道:“娘,那个时候,爹没有找大房评理吗?”
舒清摇摇头:“你爹说,都是一家人,不要为此伤了和气,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乔玉妙一滞,对这个过世的老爹,心中产生几分不满来。
乔玉珩的药钱是公中出的,又不是乔家大房出的。乔家大房只是掌家罢了,凭什么克扣乔玉珩的药钱?乔玉妙心思在心底打了个弯弯,不是她把人心想坏了,说不定啊,这药钱不是克扣了,还是被大房私吞了。
不管是克扣还是私吞,这都是乔玉珩的救命银两。自家人?若是大房真的把他们当作自家人,又怎么会这么做?
她的爹爹却是为了维护兄弟表面上的一点和气,就这么忍气吞声的,实在让乔玉妙不能认同,一个男人起码要能维护好自己的妻儿,他儿子的药钱都少了,他都只会忍着。
而对于这大房,乔玉妙眉宇凝了起来,目光透出几分冷然来:“那现在呢?”
“你爹去了以后,药材越发缺斤少两的,以前只是少一两成,现在却是少了三四成。公中每个月发下来的例钱倒是没有少,可是没有你爹的俸禄。就靠公中每月给的那些例银,却是不能把那些少了的药材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