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顿时一脸唏嘘,纷纷想着唐师傅以前的各种好来。
“小姑娘,你哥在兵团还好不?听你口音也不是京市的,你哪的人呀?”大妈们说着,不知道是哪个大妈眼尖,注意到认真听了谢泷西。
她们这些人家里,基本都有下乡的孩子,刚刚顺嘴扯了几句,这小姑娘就停下来加入到她们中间。
听她说是有哥哥在兵团,也不知道好不好。
要不是她说起兵团的事儿,她们也不至于想到那唐家姑娘,说得起兴的时候没注意,现在看,这姑娘也忒面生了些。
“挺好的,拿了工农兵推荐入学的名额,等开学就能回了。”谢泷西大大方方一笑。
“我沪市来的,来这边出差,这不路过正好听到你们说下乡这事,我特有共鸣,我哥下乡这几年,我妈头发都念白了。”
这一说,在座的都是当母亲的,好几个一听这话眼泪都要下来。
孩子小小年纪就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娘的哪有不担心,不念着的。
头发都念白了,那是一点儿也没错。
唯独发现谢泷西面生的大妈不放过她,“出差不忙工作的呀?”
谢泷西无奈把工作证和介绍信掏出来给大妈看,“今天不是周末吗?人单位也不上班,我这不是出来感受市井生活嘛,京市可是咱国家的首都。”
大妈仔细看过工作证和介绍信,放下了心。
听到谢泷西的话,瞬间就自豪起来,“那可不是,你也别嫌大妈事多,早几年的时候,满大街特务,不警醒点可不行,咱人民才不容易盼来解放,可不能再让他们破坏团结。”
“不嫌不嫌,您这警惕性那是一等一的,我跟您说啊,下次再碰着可疑的人,你让他唱咱国歌,让他骂鬼子,不会唱,不会骂的,那肯定是!”谢泷西笑着插科打诨,把话题扯开。
大妈们都笑起来,说谢泷西还是太年轻,人特务不会,但汉奸可都会,真要他们骂起来,骂得比她们还狠,可改不了是汉奸的事实。
说着,大妈们又骂起了厂里以前出过的汉奸,谢泷西听得可有劲了。
帮着大妈们把菜摘完,谢泷西才暗暗记着唐家的地址离开。
唐父被陷害穿小鞋,对唐家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死后,工作给了他小儿子顶替,现在一家五口人依然在搪瓷厂生活。
回到招待所,谢泷西咬着笔筒,在唐父的死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敢相信意外的发生,总觉得大部分意外,都是伪装过后的谋杀。
唐晓晴的母亲当年反对唐父追查,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内情,唐父查那几年,又有没有查出东西来。
谢泷西叹了口气,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