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乐竟夕反应,便见手上多了一枚素簪,簪子是由上好的白玉制作,晶莹剔透,簪子首部蜿蜒盘转好似一转鸢尾花。
“你别看它是白玉制成,可是簪子的尾部做了机关,里面埋了三根银针,可以当作暗器还可以用于试毒,你这么容易被下毒,最合适不过了。”
谈榕双手环胸,促狭的看着乐竟夕,明明是关心的话,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有些变味。
“你会这么好心?”乐竟夕怀疑的看着他,想不到谈榕此举的用意,不说这机关,单说这簪子就值不少钱。
“呵,你还怕我害了你不成?”谈榕也不恼怒,似笑非笑的看着乐竟夕,心里想的却是这么防着自己,怎么对着别人就放松警惕呢?
乐竟夕抿了抿唇,“你不会害我么?”目光凛然的看着谈榕,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只有有所求,“还是,小王爷想让我答应什么?”
谈榕见状心思一转,微微挑起她的下巴,“乐竟夕,你最好对谁都这般警醒。”
乐竟夕一个侧身,将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手上解救出来,向后退了两步,严肃的看着他,“小王爷自重!”
“我想你是忘了自己答应过什么了。”见她躲避自己的碰触,谈榕眼睛微眯,悻悻然的收回了手,语气不善的说道。
“说好的不见湛珩,怎么转眼间就一起给惠妃过生辰去了?回来时亲亲我我,让我想想百姓们怎么说来的?哦,对了,说是像新嫁娘回门。”
谈榕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十分邪肆。
对于这件事乐竟夕自知理亏,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未做错什么,“当时是无意中撞见,不算是不遵守诺言,况且,你也并未告知为何要我远离阿珩,我能如此已经算是还了你人情!”
“呵呵。”谈榕怒极反笑,几乎被她这一番言论气得牙痒痒,“好啊,好,真好,乐竟夕,我真想知道你的牙尖嘴利是不是只针对我自己!”谈榕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王爷说笑了,我们二人并不熟悉,也没有什么交情,针对二字太过严重了,况且小女子虽然不才,却也知道小王爷是个危险人物,万万不敢和小王爷作对!”
乐竟夕对着谈榕施了礼,话说得冠冕堂皇,“这簪子小王爷既然送给我,我便收下了,就当作是小王爷感激我照顾令弟的谢礼了。”
若是往常,乐竟夕大抵不会收下的,只是这簪子的机关实在合她心意,再者自己也收下了鸢尾,有一之后有个二也就没那么心虚了。
不过她却是不愿意给谈榕留下把柄和人情的。
谈榕今天又被她气得够呛,好在她收下了那枚簪子,他本想再说几句,只是又担心自己把她惹急了,她连簪子也不肯收,“机关在海棠花上,你自己应该能找到。”
乐竟夕等他说完,便攥着簪子转身离开,手指暗暗的抚摸着鸢尾花花瓣。
直到乐竟夕走出巷子,步入人潮拥挤的主街,谈榕才默默的转回身,“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等着你发现真相那一天,看你又如何!”
一边走着一边小声嘀咕着,脚下不停的踢着石子,“好心好意给你寻来的簪子,连句感谢都不说,拿了簪子就走人,真是气死我了!”
“谈榕,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了单柯的声音。
“你怎么跟出来了?”谈榕蹙着眉头看着他,有些嫌弃的开口。
单柯翻了个白眼,“怎么是我跟出来了?明明是游街马上就要开始了,却一直找不到你的人,我这才下来,我可是找了你半天呢!”
谈榕轻哼一声,“既然要开始了就回去吧!”说着绕过了单柯,独自往前走着。
单柯见状急忙小跑两步,哥俩好的上前搂住谈榕的脖子,满脸邪笑的说道,“不过谈榕,刚刚那背影我瞧着怎么像是将军府的三小姐?”
“你还说不是跟着我出来的!”谈榕听完脚步微微一顿,阴恻恻地说道,抬手照着单柯的后脑勺就给了一巴掌。
“嗷!”疼得单柯捂着脑袋屈着身子原地打转,“谈榕,你下手这么狠做什么?疼死我了!”
“让你说谎!我这是替老国公教育你!”谈榕低敛着眉眼,大义凛然的说道,一副是为了他好的模样。
单柯听完委屈巴巴的抬起头,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般看着谈榕,“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么,这三小姐摇身一变成了准太子妃,你也该收收心了。”
谈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收什么心?”
“唉!”单柯轻叹一声,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三小姐有好感,不然也不会特意让我在太子生辰那日开口帮忙,只是如今你没有机会了,不要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