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
“百里安安。”
“百里安安……”乔九幽弯下背脊,目光沉沉落上人脸,简单总结:“名字占了一个,容貌占了八分,老天对你,真是偏爱。”
百里安安跪地磕头,哭腔道:“小的只盼着做下等丫头,实在是皮糙肉厚,伺候不得殿下。”
乔九幽冷笑一声,这份倔强倒有点像那个人,还好不是一颗软柿子,容貌固然相似,若东西没劲,终究会因没骨头从而发腻。
“你是不配伺候我,但现在人没到手,只能代替品聊以慰藉……
不过,这也是无尚福分,有朝一日,本殿下登基,自然不会亏待你。”
“难承……皇……皇恩。”百里安安惊怖着回应。
“什么?”乔九幽玩弄着指上玉板,故意问:“你再说一遍。”
“难承……”后面两字还未吐出,一个耳光毫不客气地甩上来,乔九幽五指有些麻,犹不得反复搓了搓,没了明显痛觉,才道:“给脸不要的东西……真是少见。”
百里安安伏在地上,捂着红肿发烫脸,止不住泪流。
“跪好!”
又是一道不可抗拒的皇令。
乔九幽最是不屑哭哭啼啼,真正的软弱只能惹她心烦,但如今浓浓爱意和熊熊怒火横竖得找个地方发泄,替代品没什么不好,解渴就行。
“本殿下赐你国姓,名……就叫安然。”
“乔安然。”百里安安在心里默默念,本该千恩万谢,终究没从打颤的牙缝里传出一个谢字。
“不认?”乔九幽望着手边一盘马鞭,那是自己随手顺来的,粗劣纹路里浸满令人沉迷的气息,无需太多回忆,见物如见人,很是亲切。她伸手拿过,轻轻一展,鞭身如蛇,游摆在人前,“认不认?”
瘦弱肩头肉眼可见的颤抖,百里安安放大双眸,惊恐不已,面对令人皮开肉绽的凶物,未上身,头皮愈渐发麻。
可她知,认了名字,便是认了禁脔身份。
乔九幽见人后槽牙咬得紧,晓对方是半个倔种,这种难得脾性,倒也和她胃口,毕竟手握皇权,可将万人看作蝼蚁,随意践踏,不用白不用。
且她好久没遇见又美又倔的女子,与前前后后的奴才,有着天壤之别。
即便有这样令人动心的品质,但改变不了乔九幽对她的态度,在反抗中流露一丝丝服从,是对虐爱的完美解释。
马鞭和龙袍拖地而行,窸窸窣窣的声音,如毒蛇肆走。百里安安身子颤得更加厉害,哭腔也越来越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