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隔板升起。
萧拓扭头看向浑身湿露的小人儿。
“怎么了?”
女孩哭红双眼看着他。
不哭不闹,安静得过分。
男人手指抹搓。
太像了,又不像。
记忆中女人哭泣时总会背着他,面前的女孩那双哭红眼睛直勾勾的看他,莫名情绪涌上心头。
“你家里人呢?”
女孩垂着脸微微摇头。
男人指尖夹着香烟,转了两圈,目光审视,睨着眼睛。
良久,把外套扔过去。
“把衣服换了。”
水渍在皮质座椅上晕散。
湿透的衣服吸附着皮肤,车内冷气包裹萦绕,浑身冰凉,同那年冬天被外婆仍在孤儿院门口一样,冷气浸入骨头,让人哆嗦打颤。
那一刻的她像极了雨中流浪的小猫,孤独又倔强。
车内一时间安静极了。
在生意场上谈笑风生,处事果断决绝,上亿项目也向来运筹帷幄,可唯独面对这个女孩总有一种无力感。
男人双臂一伸,将女孩抱到自己腿上,抬起下巴。
“你真的很懂怎么惹怒我。”
女孩细皮嫩肉,下巴被掐红了,疼了。
男人暗沉的目光落在女孩苍白脸色,像支零破碎的娃娃,他仍力道不减。
无声对持。
白莓莓恨这个男人,恨他的无情,更恨他的多情。
恨他此刻像对待流浪猫一样,随意逗弄,试图驯服她。
外婆将她扔在孤儿院,任她哭闹恳求,乌黑的小手死死拽着外婆破旧衣角,可外婆还是走了,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很长一段时间她恨外婆,为什么不要她,她时刻告诉自己不是孤儿。
后来才知道外婆生病,带着拖油瓶,亲戚避之不及,临终前外婆将她托付给院长。
和外婆相处的最后时光并不愉快,老太婆嘴里念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知道外婆说的是谁,她记住了,她也恨那个男人。
“你妈是破鞋,被人玩出病给扔了。”
“野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