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呛到滋味难受得不行,慕遥眼泪汪汪地拿着帕子,脸和脖子都红成了一片。
明媚看着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我不过就提了那么一句话,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明媚不提还好,一提慕遥又想起了自己每日清晨的窘态,还有客栈后院挂着的衣物,鼻腔里的血好像又有了喷涌的意思。
慕遥只好闭上眼,在心里默念起最晦涩难懂的那本古医书,又将师父的训诫翻来覆去地念,但脑子里的画面却仍然是挥之不去。
慕遥欲哭无泪,默默地将帕子又堵得严实了一点。
好在这一次,明媚放过了他,她去厨房打了一盆水,等慕遥的血差不多止住了,让他简单清洗一下。
见慕遥整理好了,明媚又问道:“那你这次出谷,只有你一个人吗?”
“同行的还有我的师弟。”慕遥清了清嗓子,回答道。
“那你师弟呢?”明媚想了想,“我怎么一直没见到他?”
慕遥有些无奈道:“他自去与友人相会,每日早出晚归,总是不见人。”
“你们师兄弟的关系不好吗?”明媚随口问了一句。
慕遥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摇头:“我与师弟自小一同长大,向来和睦,从未有过争执。”
慕遥并没有说假话,他和宋问天的关系确实还算融洽,只是两人性格秉性截然不同,平日里接触得比较少。
师父总说师弟性格浮躁,善于钻营,但慕遥却觉得,师弟只是略略跳脱了些,不似常人般循规蹈矩,如此倒也无拘无束,自在许多。
明媚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慕遥笑着将自己的医囊收起来,明媚不经意地朝那边一看,开口询问道:“你这里面有毒药吗?”
慕遥停下动作,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有点好奇。”明媚回道。
慕遥将桌上的脉枕收进去,淡淡道:“医者行走江湖,治病救人,自然也需要防身的物什。”
虽说人性本善,但有邪念的人从来都不少,他虽甚少接触世事,但早已懂得了这个道理。
善良太过,便是愚。
那便是有了。
明媚眼睛一亮:“那你能给我一些么?”
慕遥看向她:“为何?”
“虽说我不用行走江湖,但梨花楼也算是个是非之地,我也想要些物什防身。”明媚仿着他方才那番话说道。
慕遥却不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