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世**仓央嘉措,是西藏历史上著名的人物。父名扎西丹增,信仰红教;母名次旺拉姆。出生在门隅拉沃宇松地方,从小资质灵敏,曾拜五世班禅为师,落受戒,取法名为罗桑仁青·仓央嘉措。后被迎至布达拉宫,在著名学者桑结嘉措的直接培养下,学习天文历算、医学及文学等,对诗的造诣很深。二十岁时,作为上层统治阶级争权夺利牺牲品的仓央嘉措,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活。先后周游了青海、甘肃、蒙古、四川、西藏、印度、尼泊尔等地。曾当过乞丐,送过尸体,生活极为艰苦。由于接触过广大的人民群众,有丰富的生活实践,从而写出了优美动人的《仓央嘉措情歌》。一说仓央嘉措被解往北京途中遭害,所写作品为二十五岁以前的东西。他身份尊贵,贵为西藏之王,却有一颗不避世俗的心,向往自由、爱情、人世之乐。在佛的世界里,他是一个“异类”,敢于突破世俗。在人的世界里,他被称为“世间最美的情郎”,敢于追求真爱。在艺术的世界里,他是一朵奇葩,写了许多流传至今的诗句和情歌。”匡老师的银在夏日午后的阳光中熠熠生辉,本来是最犯困的时候,但满座的学生全都听得聚精会神,被老师如诗一般的语言带入了神奇的意境,他们仿佛看见了一个俊美的僧侣,穿着破旧的衣衫,堕于凡尘,但无法掩盖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和慈悲。
“老师,仓央嘉措最有名的诗是什么?”齐阳举手问道。
匡老师沉思了片刻,说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于他的诗歌,很难有个普遍的标准来进行评价。比如有一诗歌是写在他政治失意的时候,仓央嘉措虽有**喇嘛之名,却并无实权。藏王第巴独掌大权已久,**喇嘛只能作为傀儡存在。据传说记载,他一到晚上就化名达桑旺波,以贵族公子的身份,流连于拉萨街头的酒家、民居,在这个时期,他留下了: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这脍炙人口的诗句,被很多人推崇备至。”
“老师,您最喜欢他的哪一诗呢?”齐阳打破砂锅问到底。
匡老师合上了教材,转过身来,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用一行遒劲有力的魏碑体写下了一行厚重的诗句,同学们不由自主一起跟着朗读起来:“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匡老师放下了粉笔头,看着眼前的这些莘莘学子们年轻而又富有朝气的脸庞,还有一双双略显稚气的眼神,语重心长的说道:“人生最艰难的莫过于抉择,抉择最艰难的莫过于取舍,孩子们,好好珍藏和享受你们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这段美丽的岁月会成为你们一生中最温暖的那束阳光,靠着这束阳光能照耀以后你们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在未来你们才会明白,人生的道路上你们必须要做出不断的取舍,就像刮骨疗毒、去肉剔骨一样的会痛不欲生,但这就是人生。就像仓央嘉措说的,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齐阳心里还有很多问题,他再一次举起了手想要提问,但突然之间,室外的强光吞噬了一切,空间变得一片扭曲,老师和同学们在瞬间宛如蒸在空气中一般:“匡老师、匡老师。。。。。。。”
带着满头的大汗,杨柯陡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四周空空如也,案头的油灯早已燃到了尽头,连一丝青烟都不冒,透过窗棂,天光大亮,宿醉后只感觉到头痛欲裂。他挣扎着下了床,挪到了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桌案边,一个青瓷的盖碗盛放着满满的莲子羹,他端起来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连汤匙都没有用,清凉的莲子羹让他火烧火燎的胃感觉舒服了许多。放下了盖碗,杨柯才现一本手书的小卷,满是字迹娟秀的蝇头小楷,正是张蕊的笔迹,一页页翻开来看,都是抄录得他随口吟诵和记录的一些古人名句和诗篇,旁边都有很清晰细致的标注,有记录的时间、张蕊的所感所得,有些还有她自己合应的一些短句或者是小诗。不经意间,一张素绢从小卷中滑落了下来,记录着短短的一句诗:“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这是录自诗经中的一句,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没有不能善始的,可惜很少有能善终的。事情都有个开头,但很少能到终了”。有的地方字迹已经略显模糊,墨痕掺杂着泪痕。杨柯突然觉得胸口闷,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耳畔只听到有亲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快传医官、快传医官。。。。。。”
唐仲与文鸯守在杨柯的床头,正在争吵着什么。“老夫子,昨天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一餐酒就喝成这个样子,这种要命的关头,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会事,你倒是说话啊?”
唐仲看着气急败坏的文鸯,不禁一脸的苦笑:“我什么都没说啊,我只是告诉张蕊姑娘,公子现在身系天下安危,不能分心,所以张蕊姑娘留下了这些信笺,便不辞而别了。。。。。。”
文鸯怒道:“你明知道公子和张蕊姑娘两情相悦,你说这些话不就是逼着拆散他们么,你们这些读书人,一肚子弯弯绕,大丈夫喜欢个女人,娶来就是了,哪有那么多顾忌,公子也是的,真不明白你们都是怎么想的。换做我老文,管他什么天下人悠悠之口,老子自己娶媳妇,爱谁是谁,关其他人鸟事。”
唐仲继续摇头苦笑:“你啊你,你是带兵打仗的,公子可不一样,他是要执掌天下的,我这样做也是让公子能义无反顾的回到朝廷,张小姐是个好姑娘,但也是公子最大的心魔,何况公子如果为了张小姐不见容于朝臣和太后,岂不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