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脸无奈与不耐。
仍旧是补图,她说,他被欺负了,可是纯洁他们不准她去安慰,只好服从多数。
颇为遗憾的调调。
第六页,大叔的梦幻日料车前。
酒保饭足过后,重霄点起一支烟叼在嘴里,半眯着眼,注视远方。
时舟言简意骇地写:补图,侧面杀,杀到我了。
第七页,答应做模特的早晨,时画家的豪宅前院。
他手里抱着那只名叫米开朗基罗的猫,试图向画面外的看客展示着什么。
少女的字,笔画里都透着得意:补图,说好任我摆布。
第八页,第九、第十……
每一页,每一句话,每一跟线条……
只与重霄有关。
置身画展的他暂且将速写本放下,昂起头颅不动声色的深呼吸。
即便第二次复盘,仍然需要缓缓。
他记得很清楚,速写本是台风天过后,与父亲去咖啡馆小叙间隙,时舟在隔壁的文具店买的。
兢兢业业的补图补到第十七页,补上的画面,一直留存在他从未真正弄懂的、她的脑海里。
轻易填补他内心的缺失,把他变成一个感情丰富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采访现场忽然爆发欣喜的惊叹。
记者问时舟:&ldo;最后一个问题,我发现您的新作没有名字,是忘了取名,还是刻意这么做呢?&rdo;
&ldo;它们有名字的。&rdo;时舟侧首寻到重霄,触上他安定的视线。
是爱情啦,是生活呀,是她写给他的、还未完成的情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