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扯了扯迟鉴侧脸的碎发,眨了眨眼睛道:“看来酒可真是好东西。”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骂他了吧?”顾栖迟撇撇嘴,揪着头发的手用了些力:“他明明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这样说我?”
“你说,他是不是煞笔!”
怀中的人眼眶红红,鼻尖红红,满脸都是凌乱的泪痕,看上去可怜的要命,可依然在嘴硬着骂人。
迟鉴摸了摸被鼻涕和眼泪几乎浸湿的衣襟,轻叹一口气道:“是。”
他确实该骂。
顾栖迟那段鲜血淋漓的过往,一字一句,都在提醒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一个口不择言的混蛋。
他以为他什么都懂。
他以为他在救赎。
他以为他很正义。
他以为他高人一等。
他以为
迟鉴低低骂了自己一句。
他从来都不应用自己的标准擅自衡量他人的人生。
他现在简直想回去揍一顿当初自以为是的自己。
“对不起。”男人郑重其事地说道,犹豫片刻,终究抬手抚上了怀中人的乱糟糟的发顶。他仔细地扯掉发间的碎叶,让她的头发从一个都是碎叶子的鸟窝,变成了一个干净的鸟窝。
“我、我会替你好好教训他。”
“唉。”怀中的人突然悠悠叹了口气:“你果真是我的好宝贝。”
顾栖迟觉得眼前的酒壶简直在发着光。她轻柔地摸了摸壶身,感慨道:“瞧啊,还会给我道歉。”
“这不比那臭男人强多了。”
迟鉴被他一口一个的“好宝贝”、“臭男人”绕得有些发晕。他抬头望了望已经全然明亮的天空,手上用了些力,将顾栖迟扶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回哪儿去?”顾栖迟抱着迟鉴的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抓着腰的手却是半点儿没松。
喝完酒的眩晕依旧在持续,她软而无力的腿根本支撑不住身体,一步一晃,抓在迟鉴上腰上的手也跟着挠来抓去。
温热柔软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在腰上肆意抓着摸着挠着,迟鉴的腰本就敏感些,这会儿那股酥酥麻麻的痒感简直冲向脑顶,让他险些都要站不住。
“你、你先松手。”迟鉴克制地绷紧身体,抬手将顾栖迟的手扒拉下来。
“可我站不住啊。”顾栖迟抬起两个爪子,无辜地看着迟鉴,双腿颤颤巍巍,眼看着就要后仰着摔倒在地上。
迟鉴认命地把人往怀里拉了拉,而后顾栖迟就从善如流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不让我摸这里?”顾栖迟伸出手指轻轻划过迟鉴的后腰,来到了前面:“那这里呢?”
男人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手没挪几下就从后面绕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