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淹死的,是景贤宫的一个小宫女,如今后宫空置,每座宫室里都会有几十个人每日里洒扫。
高振过来的时候,景贤宫和宁溪宫两个宫里的管事嬷嬷都在这边候着,看到他来,众人纷纷向高振见礼。
他上前来,弯腰掀开蒙在上面的白布,之后重新盖上。
在水里泡了一夜,全身浮肿,面容苍白狰狞。
“谁最后看到她的?”高振环顾一圈问答。
这时候,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点的小宫女,她唇齿颤抖的上前来微微福身,“回大总管话,奴婢和瓶儿是一个屋子里的,昨晚巳时初睡着的时候,瓶儿还在房里,只是早上奴婢睁开眼时,瓶儿的床铺当时是空的,当时奴婢以为瓶儿出恭去了,并没有在意,后来才听打水的姐姐回来说瓶儿落井了。”
高振倒是没听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这几日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那倒是没有,她在景贤宫里人缘还算不错,忙时洒扫,闲时就和小姐妹们一块做做针线活。”景贤宫的管事姑姑回答道。
不多时,大理寺少卿就带着人来到了这里。
宫里死了人,此时肯定是要交由大理寺处置的,在这皇宫里,除了陛下,没有人能够决定他们的生死。
很快,大理寺就把这具尸体给带走了,需要先进行解剖验看,看看是死后被抛到深井,还是直接淹死的。
谢琅醒来时,高振就把这件事告知了她。
人都死了,谢琅又能如何,“让大理寺好好查查,该如何便如何。”
“奴婢明白。”
关于周钰此人,前朝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哪怕现在周钰已经成了皇夫,并被加封亲王,可是在朝中依旧与从前无二。
前朝扔是苏相主掌大局,周钰也没有任何夺权的意思。
如此,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回到勤政殿,周钰得知有宫女死亡一事,也没有插手,毕竟都移交到大理寺了,那边肯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的。
“早朝可有人为难你?”谢琅在饭桌上问道。
周钰笑的眉目疏阔,“自然无人敢寻我的麻烦,好歹也是陛下的男人,哪怕心中对我有意见,也是不敢宣之于口的。”
说的也是!
谢琅可是个比较护短的人,当然却也是有原则的,绝非是不分青红皂白,盲目护短。
若是你做错了事情,那肯定是要秉承公理的。
她对周钰自然是很满意,不然也不会和他结婚。
对婚姻本来就可有可无的谢琅,既然生出了成婚的念头,也就能说明周钰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他的人品,谢琅也是信得过的。
若是有人忌惮周煜日后权倾朝野,那也要在周钰真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再冒头。
现在若是敢仗着心底的顾虑,打压周钰,谢琅可不会听之任之。
好歹也是自己看中的男人,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还不如离婚的好。
长安大学里,谢宸早上冒雨来到校门口,一眼看到了蔺长安。
他拎着书包挂在肩膀上,从小路子手中接过油纸伞,迈步走上前去。
大学的大门很厚重,毕竟是由两座王府打通扩建的,正门的匾额上就是鎏金的字体,是由大儒杨琦题写的。
大门两侧的屋子现在改成了门卫房和传达室,进出大学的外来人员都需要在这里登记,而进出的学生则需要佩戴学生证。
当然,大学在每年的新生招生这两日是全部开放的,允许普通人进去游览。
作为现在大周的最高学府,寻常百姓对这里一般都是望而生畏的,那些目不识丁的普通人,对读书人打心眼里高看一眼,似乎在读书人面前,他们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因此,即便每年都有开放日,那些人也不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