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你的。”
两人又在花园转了一会,陆昀修告诉他陆从白小时候总是在这里面迷路,有一次自己把自己搞丢还出动了直升机来寻找。
不愧是陆家,找人都得用飞机。
陆昀修又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但很多都是从他的视角来旁观的别人,他在这个世界,前二十多年都活成了一个旁观者,好像没有一点自己的痕迹。
江绵:“难道你没有调皮过?”
陆昀修想了想:“没有,我觉得那很幼稚。”
江绵遗憾:“那你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啊!”
陆昀修倒是没什么感觉:“童年是针对真正从母胎开始生长的人类的词,我是什么,现在还很难界定,也许我只是……伪装人类,找了一个所有人都看不出来的方式跟着一起融入罢了。”
后面几句话刻意压低,在黑夜中很是能营造一番细思极恐的效果。
江绵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笑了出来:“不愧是你,你知道吗?我以前面对你非常自卑,因为觉得你很耀眼,是一个人类进化的终极梦想版,我们差别很大,但现在倒是觉得,咱俩变态到一块儿去了。”
我不是人,恰好,你好像也不是。
陆昀修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在意“变态”两个字。
遇见江绵,仿佛遇见了一把打开自己的钥匙,和江绵在一起,加速了他的开门速度。
他一点都不恐慌,就算再颠覆的世界观也能承受下来。
因为这是一个有江绵的世界。
两人走到大门口,夜风徐徐,江绵拉住陆昀修:“对了,刚才看你手里拿了个东西,打了个岔忘问了,你给我带了什么?”
陆昀修低头,在里侧口袋里摸了摸:“是我放在老宅保存的玩具,以前挂在望远镜上的,我和你说过,你又喜欢铃铛,刚才就想拿给你玩玩——你看。”
男人的手扬在眼前,骤然松开,一截红色的绳子跟随重力垂坠而下,有点陈旧,但编制的很精致,末端被拴了一个造型古朴的铃铛。
在风中摇晃着响。
江绵歪头看了一眼,伸手,轻轻弹动。
红绳摇坠,铃铛翻转,骤然将背后的一面显露了出来,江绵在熹微灯火中瞧见它背后刻了一个花样。
他微微靠近,眯起眼睛。
“陆昀修。”
“嗯?”
“你以前都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江绵迟疑又轻缓:“这个后面,刻了一朵无尽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