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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三个月的新生军训结束,在烈士陵园里学员们进行了入伍宣誓。首长训话说从此你们的称号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你们要成为对自己对国家负责的青年,要成为勇于担当敢于面对一切的战士。

军旅生涯由此就正式开始了。

军校生除了军事学习外,也要学各种文化课知识。比地方大学变态的是,上完高等数学,要跑步带回换作训服去上军事体育课,然后可劲跑可劲练,刚学那点微积分的知识,一大半就全扔操场上了。加上没完没了的各种评比,打扫卫生,训练总结,真正给他们温课的时间倒不多。这会就能体现出人跟人的差距了,龚自珍有首诗里说:科以人重科以贵,人以科传人可知。翻译成白话就是:牛人牵到哪里都是牛人,矬人放到哪里都是矬人。比如潭海洋,人家听一遍课就能轻松考试通过,比如张昭,看见微分积分符号就想睡觉,再比如那一号车,谁也不知道他在这学校干嘛呢,也不上课,除了队长谁也不敢管他。

那个“随你大小便”的队长真是个传奇人物,他本姓乔,外号叫乔大喷,一是因为他嗓门大,再一个他缺颗门牙,也是在前线时候捐了躯的,所以说话老往外喷唾沫星子。乔大喷真是难得的刚正不阿之人,队列评比时候,别的队净是给上头送礼的,可是乔大喷从来不屑做这种事,所以他们这队从来也没得过好成绩。不过学员们都喜欢这样的队长,因为别的队那些送礼的银子,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乔大喷没事的时候喜欢跟这些学员喷,有个球赛什么的,他老人家也老想上去踢两脚。乔大喷的球技了得,有万能胶之称,带着球左挪右闪,挥洒自如,足球就像是长在他脚上似的。张昭每次老惦着铲人球,晃着两条麻杆腿跟皮影戏似的飘忽,逼急了就施展他无赖的倒地铲球,可惜一般不会得逞。乔队的抽射,势大力沉,弹无虚发,就跟他在射击课上的示范一样。

乔大喷的宿舍里有个足球,不是用来踢的,而是摆在柜子里供着,跟他的军功章放在一起。这个足球有个故事,队里很多学员都听过。

乔大喷是川兵,当年他有个姓曹的战友,也爱踢球,俩人关系特别好,这个球是他们当年一起买的。都说“当兵三年,母猪当貂蝉”,那回上街买足球,到了商店看见售货员貂蝉,曹战友就跟乔大喷打赌:“不出五句话,我就能约她今晚到后山见面。”到了柜台前,曹战友俩眼直勾勾地把姑娘看毛了,才问:“这足球多少钱?”貂蝉害羞地把球递给他,说:“一块五。”曹战友就拿着那球左看右看,最后说一句:“同志,你这球不圆。”貂蝉说怎么可能呢?曹战友指着球上一块说:“你看着,是不是凸起来一块?”貂蝉说:“那就这一个了,要不你等进了新货再买。”“不行,等着用呢。要不我拿回去量一量,要不圆再退给你,行吗?晚上七点,咱们在xx部队后山见面。”貂蝉就同意了。再后来,曹战友就跟貂蝉共坐夕阳中了。

“那为什么把这球摆这啊?”学员问。

乔大喷神情有些落寞,“后来自卫反击战,我们上了前线,一年后离开战场的时候,他就成了一罐骨灰。”

学员们都沉默了。乔大喷忽然拍着桌子大声说:“老子们抛头颅洒热血打下的太平盛世,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就在这糟蹋,旷课的旷课,旷操的旷操!从现在起,谁再让我抓住你们违反纪律的,我把你们塞罐里!”

晚上熄了灯,一宿舍的人躺在床上卧谈,有人说:“你们信吗,那足球的故事,不是乔大喷编出来唬人的吧?”

张昭说:“许老四你怎那么孙子呢,没瞧见乔大喷那眼神么!”

潭海洋说:“我叔叔也是死在那片战场的,他们侦察连开路的时候,被地雷炸死的。”

张昭探头看看下铺,“潭庄主,没听说你有个叔叔啊?你们家不是单传吗?”

潭海洋说:“我也是这两年才知道的,那是我们家老头心里一道坎儿,谁都不敢提。”

一号车难得地开口说话,“我妈当初在后勤医院,抽签抽中了送上前线,让人俘虏了。你们知道他们怎么对待女俘虏吗,削成人棍装桶里送回来。当时我爸带人去把我妈抢回来,我爸半条胳膊就是那会炸没的。”

这是大家第一次听一号车讲他家里的事,张昭在上铺蹬蹬他床架,说:“我妈当时也是后勤医院抽上去的,在云南。”

一号车说我妈去的广西。

杨猛说:“说不定二十年前,咱们老子都在一条战壕里滚过呢,修的缘分,所以现在咱们住一宿舍里。”

张昭说:“那咱还是一条藤上结的瓜呢,谁把概率作业借老子抄抄?”

潭海洋说:“滚蛋,自己写去!”

“潭庄主,教导员怎么跟你谈的,你成绩已经这么高了,再学也提不了几分,倒不如多帮帮其他同学。在军队里要整齐划一,你一人牛逼没用,你以为你是郭靖一人能抵千军万马么,最重要的是合作。”张昭一本正经地教育人家。

杨猛说:“参谋长,那把你那后宫也整齐划一一下吧,这么多兄弟还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呢,好歹给我们整一标配吧。”

张昭叹口气说:“杨政委,你又踩小爷伤心处,离这么远我也照顾不到她们的情绪,都给我该出墙的出墙,该绿帽的绿帽了,你要就都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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