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欢颜从不知道他嘴里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眼前的沈钧儒让她很是陌生。
但,这些时日的爱慕不假。心仿佛撕裂般剧痛难忍,一双美眸氲氤着雾气,欢颜咬了咬嘴唇,终是没让眼泪流淌下来,“你滚!”
沈钧儒蠕动了几下嘴唇,仿若如梦初醒一般,眸光几经流转,最初干脆两眼一翻,假装醉倒昏迷在地。
欢颜强忍着反感抹去自己唇上、胸前、脸颊边的口水,一遍一遍的擦拭着被亲过的地方。
听闻动静的沈母终于醒了过来,摸索着到了东厢房,一眼就瞅见了欢颜衣衫不整的模样,以及晕倒在地的儿子。
“欢丫头,这咋回事儿呀?可是钧儒欺负你了?”沈母犹豫着开口。
欢颜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沈钧儒,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答话。
“丫头啊,我这儿子没坏心,就是经不起几两黄汤,等他明日里醒来我帮你教训他!……还有这事儿伯母一定会给你个说法!”沈母叹了口气。
欢颜淡淡颔,帮着沈母将沈钧儒抬上床榻,方才回去又泡了个澡。
泡着泡着她竟直接睡着了过去,再醒来时水已凉,天彻亮。感受到丝丝凉意,她慌忙从浴桶中跃出,揉了揉泡的微微胀、冻的皮肤通紫的手臂,她头脑昏沉的擦净自己,套好衣衫,方才走了出去。
待她刚刚行至门外,月娘恰巧迎面走来。
“欢颜,槿儿让我给你送吃食来啦!”
欢颜瞅了瞅高悬的日头,怕是早饭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难得槿儿还惦记着她,“辛苦你了,快进屋吧!”
伴着欢声笑语,两个姑娘挽着手臂去了姣颜院的主厅。不见沈氏母子的身影,欢颜微微一愣,随即又淡笑开来,不见正好,免得尴尬,她也需要捋捋思绪。
月娘将碗筷摆好,招呼着欢颜赶紧用饭,“快点吃吧,这都是以前你在府里爱吃的饭菜。本来槿儿想跟我一起给你送来,咱们三姐妹也好好说说话。但是不知怎么了,她走路好像有点不顺,我就挥手让她回去歇息自己过来了……”
“身体重要。”欢颜面色微红,半响蹦出来一句身体重要。
月娘单纯,不知槿儿走路不顺是何缘故,但她以前在布坊时可是经常听吴夫人同隔壁钱掌柜的夫人说荤话,议论别的新媳妇时谈起过不少事情。
昨日洞房花烛夜,槿儿应当很幸福吧。
欢颜想着想着不由得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午饭时咱们再找槿儿叙话。”
“好嘞。”月娘为她又盛了一碗汤,递至她面前,“慢点吃,喝点汤,别再万一噎着可就不好了,不说我们就是沈公子也该心疼了……”
“?”欢颜停下筷箸,“月妹妹,以后不要再提他了,从前他心里没我,日后我也要把他放下。”
“怎么会心里没你呢?”月娘吃惊的望着欢颜,“今天早晨吃饭时沈伯母可是带着沈公子负荆请罪到槿儿跟前,她说昨夜…呃,沈公子醉酒之后酒疯,你好心照料却不想她这儿子黄汤迷了脑,然后对你做了禽兽之行……”
“沈伯母还说你们这两个孩子早也就郎情妾意了,大家都看在了眼中,她本是想等沈公子中了举人再来替儿子讨娶你,但是生了这事儿,所以提前定下让你安安心,顺便也沾沾槿儿的喜气……”
欢颜一下子着了急,“槿儿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