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菲蒂打电话叫我到迈阿密去,因为他想叫我们一道看一家场子。他说,那是个娱乐场所,在沙哈拉饭店里,紧靠雷鸟旅馆旁边。场子可能要价15,000美元。孙尼已经给我们开了绿灯,要我们去买。
“纽约来的所有老练党徒都到雷鸟旅馆,”勒菲蒂说,“去不了那里的人,我们可以接待。因为大家都会来,有纽约来的,有像乔·普玛那些前纽约人,还有其他人会跟他们一起来。找一个钢琴弹得高明的人来。”
我们在娱乐场所的酒吧外面溜达,对周围一带看了看,大家认为这个地方很好。
我很清楚,布拿诺家族内部关系很紧张,因为内部的斗争引起了勒菲蒂和孙尼之间的紧张关系。对此我不能直接过多地打听,但是我力争尽可能了解一些内情。这一方面是为了搜集情报,另一方面也为了使自己的地位得到巩固。
此时在旅馆里,勒菲蒂对我讲了一些情况。
“家族委员会在纽约开了会。由于勒斯蒂还在牢房里,委员会提名由萨利·法努吉亚作为代理老板。勒斯蒂在牢房待多久,法努吉亚就一直作为代理老板。”
“萨尔瓦多·萨利·弗努茨·法努吉亚”①曾经是副官。“勒斯蒂一出牢,萨利就下台,”勒菲蒂说。“孙尼现在是主要副官。每个家族都有一个主要副官。勒斯蒂出牢以后,孙尼就想当家族顾问。”
① 萨利·弗努茨(Sally Fruits);即“萨利水果”,代号。
“是吗?我不了解这回事。”
“你知道,顾问本来要由家族选举产生,不像副官的头衔可以指定。另外,委员会还在家族里指派了两名副手,以便勒斯蒂在牢里时,由他们来维持家族的和平。”
“会和平吗?还是怎么的?”
勒菲蒂格格一笑。“有些事我对你说吧。孙尼那一股力量亲近于勒斯蒂。”
代号ABSCAM一案的丑闻已经曝光,一些人被逮捕。新闻界都在报道这一情况。我对此并没有怎么注意,因为我正忙着了解市拿诺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
我和勒菲蒂及其一伙人待在迈阿密。头天晚上,大家混了一夜,到早上三四点钟的时候,有个伙计提个建议,大家都到纳珊饭店去吃点东西。
我正要和大伙儿坐在一起,勒菲蒂抓住我的胳膊。“坐那张桌子这一边,我想和你谈话。”
我们坐在拐角上的那张桌子旁。“多尼,你可知道,我们上次游玩的汽艇那回事?”
我正要回答,忽然想起他问这事的意图。就在这时,他呼啦一声拿出了《时代》杂志,里面有一页折叠起来。他把杂志打开,砰的一声扔到我面前。
“多尼,正是那只船。”
我弄得目瞪口呆。杂志上刊出的《左手》汽艇的图片,正是ABSCAM一案办案过程的组成部分。我们曾在那艘汽艇上游玩过。杂志还报道了联邦调查局在“螫刺行动”中怎么样利用了这艘汽艇。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将决定我的生死存亡。
“啊,勒菲蒂,我们玩的不是这一艘。”
“别胡扯了,多尼。船是我最了解的一桩事。妈的,我们上了联邦调查局的船!”
“你听我说,勒菲蒂。如果这是我们上的船,当时我们上船的人数很多,而这照片上船的人数很少。”
“嗯?”
“那个拍照的家伙,他在欺骗国会议员、参议员,也在欺骗我们。尽管他能欺骗那帮人,可我不是个书呆子,他绝骗不了我。而且,他又没有对我们讲个什么名堂来,对不对?当时船上还搞了大型的娱乐活动,我们还回避了那里。”
“你能肯定?”
“嘿,他们又能对我们怎么样?我们还不是坐在这儿,勒菲蒂。我们战胜了这帮特工!”
“我还不知道呢,多尼,”勒菲蒂说着不住地摇头,两眼看着照片。“你要是知道那胡来的混帐那该多好。这联邦的混帐船!”
勒菲蒂打电话到我的寓所。托尼·墨拉在制造麻烦。他到老板那里,再次提出要求,说我是他的人。墨拉说,在西西里迪斯科舞厅那时候,我就和他在一起,那时我刚刚和他们混在一起,所以他完全有权提出要求:我是他的人。
“这事儿要举行谈判,地点在普林斯大街。我和孙尼都要到谈判桌上,对这事儿要全面理一理。时间就在今天下午。上个星期,墨拉赢得了一项裁决,他每个星期从马可饭店里得到5,000美元。”
史蒂夫·坎农的交谊俱乐部在普林斯大街的30号。马可饭店位于市中心,是甘兰特的地盘。
“勒菲蒂,说什么我也不跟墨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