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煤油灯散发的昏暗光线在黑夜中指引着途径的行人。
从远处走来的纤瘦少年熟门熟路地拐进了酒吧,在夜色下深得发黑的发色被灯光照亮,露出了与午夜天空相近的藏青色。
月见里虹映走下楼梯,店内缭绕着浓浓的烟雾,两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吧台前畅谈,是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
“来的真不巧呀,月见君。”太宰治把玩着玻璃杯,冰球融化了大半,“安吾刚走没多久,我们用了他的相机拍了合照哦。”
“是嘛。”月见里虹映坐了下来,他对四人合照没有太大的兴趣,最开始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仅仅是因为织田作之助,后来只不过是因为习惯了罢了,“那就把我的单人照贴在上面吧。”
太宰治笑盈盈地说:“好啊好啊,贴你的证件照吗?”
月见里虹映淡淡道:“也可以,贴在坂口安的脸上吧。”
“变成坂口安见了呢,或者是月濑安吾?”
“请不要若无其事地把我俩的名字拼在一起,听起来有些吓人。”
在话题逐渐偏离的那一刻,三人中唯一有良心的织田作之助开口道:“下次带着月濑再拍一张吧。”
月见里虹映很给面子,没有拒绝:“可以是可以,但四人都在的机会很少吧。”
考虑到单方面不喜欢坂口安吾的某位,太宰治提议道:“我们可以先拍一张三人的。”
“可以。”月见里虹映顿了顿,“那用手机前置不就行了吗?”
太宰治:“我是没意见啦。”
织田作之助迟疑道:“但会不会太随便了?”
月见里虹映无所谓地说:“能留下照片就好了,难道手机拍的就不是照片了吗?而且也能印刷嘛。”
他成功地说服了本就不太在意仪式感的另外两人。
于是,三个脑袋挤在前置镜头前留下了一张自拍,整个过程非常草率,但比起刚才那张用相机拍的合照,这张照片看起来更加亲昵。
在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调酒师将橙红色的鸡尾酒放在了月见里虹映的面前,是他常点的Negroni。
“你最近怎么样?能喝酒吗?”织田作之助时刻关注自家上司的健康状态。
“可以,我很久不头疼了。”
月见里虹映已经很久没吃止痛药了,上一次头疼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虽然时不时会出现工作忙碌的情况,但顶多是精神不佳、打瞌睡这种小事,好好睡一觉就没有大碍了。
订购特制止痛药的频率也随之降低,威尔帝一度以为他与世长辞了。
“那是因为你把任务塞给我的部下了吧?”太宰治弹了弹玻璃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太坏了,月见君,你怎么开始学我了?我们那位认真负责的武斗派头领去哪里了?”
被戳破的月见里虹映镇定自若:“最近太忙了。”
“真的吗?”太宰治单手托腮,慢悠悠地说,“但我听说你天天带着芥川君去抽盲盒。”
月见里虹映反驳:“这叫忙里偷闲。”
“他快倾家荡产了哦?”
“没关系,快发工资了。”
织田作之助听得有些茫然,怎么听上去仿佛芥川龙之介沉迷黄赌毒一样恐怖?这就是黑手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