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监察一点头:“进去吧。”
选秀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监察见多了来节目镀金、不想吃苦的娇气包,只当周漫也是其中的一员,对他回来偷懒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他回到宿舍,第一时间反锁了门。走到固定机位的摄像头后面,状若无意将电源踢开。
看着电源灯的红光逐渐消散,周漫才开始动作。他走到萧邈的床位,冷冷盯着,瞳孔里一片无机质的漆黑。
萧邈的床和桌椅都维持着两天前的样子。他摆放出来的东西很少,也没有给衣柜桌屉上锁。
周漫看了一会,伸手打开了离他最近的抽屉。
他开始翻萧邈的东西。
抽屉里全是五花八门的糖。周漫翻了个白眼——蠢货,只会立甜食吃货人设,娱乐圈早八百年就不吃这套了。
又去开第二个抽屉——他看到了几本练习册和牛奶。
无语。
难怪不锁呢,原来时刻防备。
周漫不抱什么期待打开最底下那个抽屉,竟然只有一坨白毛。仿佛在嘲笑周漫的不自量力。
他关抽屉没憋住火,狠狠一甩。直起身打开一旁的衣柜,萧邈只用了柜子的一小块,简简单单挂了三套衣物,摆着洗漱用品和鞋子。
翻来翻去也翻不到什么。
周漫不动声色将一切东西恢复原样,正要离开,又想起那几本练习册。
他一本本翻。练习册都只有前几页做了题,后面全是空白的。看吧。周漫心里冷笑,他就知道萧邈学习这个人设也是装出来的。
周漫随意合上最后一本,也就没看到,数学那本有一页歪七八扭写着“啇觉时”,又把第一个字杠掉,改成了“商”。旁边还画了个猪头。
他爬到自己床上,探出身子在床下的柜子背面摸索。相邻两个床位的衣柜是背对背摆放的,周漫在柏一白柜子背后摸索了一阵,随着胶带“呲啦”一声撕开,掏出了自己私藏的手机。
周漫迫不及待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是周漫公司的“合伙人”,偶尔合伙到床上的那种。
听合伙人说完涨粉势头最强势的依旧是萧邈,周漫再憋不住了:“给他买几个黑热搜,用我给你的照片。还有他迟到早退、动辄请假……背后有金主,后台操作,把这些料都放出去。”
周漫并不觉得自己手段有问题。离成为明星万众瞩目仅一步之遥,谁能不争不抢?
他就要当这届中心位,从一出道就成为顶流。
被爆出素人时期脚踏两只船的红毛,就是周漫合伙人安排营销号揭发的黑料。周漫也因此尝到了甜头,《兔子的诗》里面没有能打过他的,节目组剪辑时候的画面也都倾斜向周漫。红毛尚不知他口碑破裂,在训练室和周漫争得死去活来。可以预见放出来后会激起多少路人厌恶,又会给自己虐出多少死忠粉。
他渴望着,再这样搞垮一个萧邈。
“萧邈的料在网上存不了多久,他背后有人。何况你给的料都没证据,照片也能被洗白成角度问题。”合伙人没听他的,坚持暗地不动,只买一些水军隔三差五造谣黑料,埋线布局。
*
邈邈窝在树上揣手手,耳朵竖着听鸟雀的清脆啼鸣。眼睛要闭不闭,看上去像打瞌睡,其实正在算计扑上去的合适时机。
他正全神贯注盯着小鸟,忽然屁股坐着的树干连带一树绿叶猛地一颤。
不是吧。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熟悉。
邈邈熟练抱紧树干,探出脑袋看情况。
果不其然,又是一个努力到崩溃,跑来发泄的训练生。
训练生正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架势,一下就看到了绿荫里那颗圆滚滚白茸茸的小猫脑袋。
他彻底不记得刚才悲伤的情绪,张开手语气荡漾:“小咪咪,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