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不甜。”对于贾家的退婚韩靖越并不觉得愤怒,事实上他任何情绪都没有。
“不甜那也是您的瓜!”严黑咬牙,“放点糖不就甜了吗?加些作料说不定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见主子看过来,他梗着脖子,“凶丫头说的,我觉得她说得很对。”再不甜哪怕我扔了,乱了,那也是我的!
韩靖越微微一怔,曾经高大的他现在坐在轮椅上,即便双腿有恙,他的脊梁依旧挺直,冷峻如仙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疤,才掉过痂,也周围肌肤的颜色有些不一样,瞧着有些狰狞的味道。
原来韩靖越不仅腿残了,脸也毁容了。
严黑见主子自清醒后终于多了一个表情,精神一振,道:“凶丫头回京了,主子,不是属下说您,您就是太大度太为别人着想了,您真该跟凶丫头学学。”
他真的认为主子不该这么爽快就答应退婚的,怎么也得跟凶丫头一样换些好处吧?外头都说主子冷,独,无情,其实主子的心肠最软了好么?
还是凶丫头好,谁惹了我,哪怕是亲爹也狠狠得怼回去,他就欣赏她快意恩仇的性格。
韩靖越见他一副“你怎么就这么傻呢”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他大度为别人着想吗?不是的,他不过是不在乎懒得计较罢了,其实他最睚眦必报了,得罪他的人有几个能落好下场的?满朝文武大臣,哪一个不惧怕他?
现在他重伤如此,他们怕是个个都拍手称快吧?
想到凶丫头,有种异样的情绪自他心底一闪而过。那个丫头呀,永远都那么鲜活,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甚至她翻着眼皮骂他的模样都变得可爱起来。
“她呀!”
严黑猛点头,就算最近他无暇凑外面的热闹,但身为主子身边第一得力亲卫,京城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是知道的。
“嗯,回来了,她祖母和弟弟也一起跟着回来了,没住侯府,就住在外头她那座三进的宅子里。主子您若是高兴咱们去瞧瞧她去。”
韩靖越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淡淡得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自个转着轮椅出去了。
严黑满心无奈,韩靖越心里却想:瞧她干什么?让她看看他有多惨吗?
钱小康每天都出去打听消息,关于韩靖越的坏消息源源不断地涌进金九音耳朵耳朵。
什么韩国公迟迟不给长子请立世子,是因为偏心小儿子,现在长子残废了,爵位十有八九要落在小儿子的头上了。
什么已经有朝臣上奏折,称大夏朝还没有坐在轮椅上的官员,一致恳请圣上罢免他的禁骑司指挥使的官职。
与这些相比,指挥使大人暴虐打骂奴才心理扭曲都是毛毛雨啦!
金九音挺为他担心的,可她也见不着人呀!他去庆宁侯府简单,她要夜探韩国公府就费劲了,而且她也不确定他在不在韩国公府里,外头传言,有的说他去别院养伤了,有的说他出京寻访名医了,还有的说圣上特许他住进太医院-------
就算见着人了,他们又不熟,能说什么?难道说嗨,听说你残废了,我来看看你?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吗?
金九音纠结了许久,终于让钱小康不要再打听了。她没能见到韩靖越,反倒先见到了他的前未婚妻贾小姐。
是在理国公府上见到的。
接到理国公府的帖子,金九音诧异极了,她在京中除了庆宁侯府,也就认识一个韩靖越了,理国公府是个什么鬼?为啥给她下帖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