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也不是吃素的,既然都冒犯到这个份上了,当然没必要再去发那份善心。
“听见了吗,云小姐让你滚。”
男人的语调缓慢,听起来却是令人脊背生凉。
廖少爷有些害怕地看着他,刚给自己打好气,准备放出狠话时,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一把架着拖了出去。
惹得周围人皆是拍掌直喊痛快。
男人这才摘下了手套,似是觉得刚才碰了那人的手脏,又拿出一块丝绸手帕细细擦拭起来。
等擦完后,他才郑重其事地朝云月伸出手,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云小姐你好,鄙姓冷。”
来看诊的人基本都是喊她盛夫人,像这样喊云小姐的倒是少之又少。
而且,冷这个姓氏,在桐城更是不常见。
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刚刚这人还算是帮了自己一把。
所以即使云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也还是同他握了握手。
男人松开了云月的手,礼貌问道:“云小姐,我的病可能有点特殊,方便让其他人回避一下吗?”
这个要求倒是不算出格。
毕竟有些人的病就是觉得难以启齿。
这种情况云月也早有考虑,领着人进了屋里的隔间。
屋里点着檀香,闻着让人不由得放松心神。
男人打量了下清幽的布置,主动坐在了云月的对面,笑道:“看来云小姐真是多才多艺啊。听说你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还开创了属于自己的香水品牌,现在也是颇有名气,实在令人钦佩。”
明明是夸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莫名多了种森冷的寒意。
这个人分明是初见,为什么有一种被他看透了的错觉?
云月沉吟半晌,没有接话。
男人也不生气,将手递到云月的面前,苦恼道:“云小姐,是这样的,我最近总觉得胸闷气短,总感觉心脏缺了一块似的……”
云月轻蹙秀眉,替他把脉。
可脉象显示,他的身体并无什么问题。
云月观察了好一会儿,硬是寻不出什么端倪来,正当她想开口询问时,就被男人一把轻握住了手腕。
冰凉的触感瞬间从手心袭来。
男人似乎并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何不妥,仍旧笑眯眯道:“云小姐,我想,缺的应该是你。”
话音一落,云月就使劲抽回了自己的手。
“冷先生,请你自重。”
男人笑意不减,暗自捻了捻手指,回味方才细腻的触感。
这个人实在是奇怪,云月越看他越觉得危险,不愿与他多加交谈。
刚一起身,就听见男人好整以暇地发问:“云小姐,刚刚那人倒也没说错,盛墨白不堪托付,否则又何须你这个做夫人的如此劳累地出来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