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再一次懊悔,到底为什么我能这么着急,连套都没戴,所有准备工作几乎等于没做,就迫不及待地跟他搞起来了?
一时放纵带来的苦果现在全部回馈到我自己身上,真是自作孽,好无奈。
没过一会儿,秦烬驾驶着车辆刚过一条马路,还没上高架,却减了速,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我转头看他,没明白他想干嘛:“?”
他打开车门,从外面绕到我这边,然后他钻进副驾驶,俯下身,解开我身上的安全带,将我抱住。
“?!”
我睁大眼,呈现呆滞状态。
他搂着我,把我从前排挪到了更宽敞的后排,然后轻轻放下。
“趴着好点吗?”他低垂着眉目,淡声问。
我蓦地意识到,这家伙看着刚才一本正经地在开车,瞥都没刻意往我这儿瞥一眼,我在干嘛,却好像根本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我没应声,觉得丢脸,把脸埋在臂弯里。
他没有得到应答,便自顾自回到驾驶座,重新启动车辆,油门和刹车都踩得轻手轻脚,似乎是怕开得不稳颠着我似的。
平稳的行进中,我在后座闭上眼,并不是困,只是头脑有些乱,心跳得厉害,亟需思考。
他突然表现出这副柔情体贴的做派,着实让我有点吃不消,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适应不良。
说实话,我不相信他一觉三年醒来就会突然爱上我,他以前顶多算对我有点好感,连喜欢都差强人意,否则我们也不至于走到分手的地步,现在他装得看似深情款款,也不过只是想多睡我几趟罢了,否则还能是因为什么。
男人很多时候其实就是简单的下半身动物,真没必要弯弯绕绕地纠结那么多。
毕竟憋久了有损健康,这无关情欲,你只是得把它发泄掉才能变回正常。
俗称,那什么虫上脑。
所以目前的情况,也不过就是我们两个人各取所需,倒也挺好。
可虽然明知是这样,我很清楚地知晓我们之间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可这么想着,身体深处却还是不明不白地生出一股难过来。
也许是因为被填满再失去就会觉得格外空虚,又或许是因为被抛到最高处再跌回原地也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心理落差,所以这凭空而来的失落感就格外明显。
于是满腔后悔的情绪里就又多了些别的复杂的意味,就好像年少时自渎完在贤者模式中生出的强烈罪恶感,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这整件事毫无意义,完全只是受单纯的欲望支配和驱动。
我总是这样……我为什么总是会这样。
从以前到现在,永远都是,毫无一点长进。
一路上,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我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趴在后排的座位上,不知什么时候,车停了下来,我猜应该是到家了。
我枕着自己的胳膊肘,手都麻了,抬起头发现袖口多了一点点湿润的水渍,在衣服上呈现出不明显的深色痕迹。
我愣了片刻,接着有些勉强地扯了扯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拧出一个扭曲的表情。
……真的太好笑了,我心想,我应该是史上第一个打完炮事后因此把自己难过哭了的家伙,我大概真的有点什么精神疾病。
难道是我的神经也因为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被进犯而同时变得脆弱起来了吗?
好在前面驾驶座的秦烬看不见我此刻的样子,我胡乱地擦了擦脸。
秦烬停好车,打开后座的门,我在那之前整理好仪容,不露出一丝痕迹。
他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平静自然地在车边半蹲下身,低声问我要不要继续背我上去。
我说不用,没事,我好了。
然后我拍了拍他的背,自己下了车,走在前面,像往常一样,开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