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就在西岐那边,听说西伯候姬侯爷对他领地的人非常好,真出了什么事,若去求他老人家,还会有一线生机。”
“我也听说了,可惜西伯候只有一位,各处人往西岐涌,西岐早已经住不下了。现在各地查的严,不让我们外出,我们怕是只能待在这里,逃不到别处去。”
夫妇二人眼神灰败,如柴火被浇灭最后一点热气也散尽。
妇人茫然地望着四周,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男人一下子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精气神几乎看不到。
谁家又没有孩童?
人们见到此景纷纷侧过头,满是不忍。
人们叹口气,若他们有能力定会帮上一把,但他们连自己都顾不上。
“为何哭闹?”,人群散开,一貌若仙童、衣冠精致的六七岁孩童从人群中走到夫妇面前。
他身旁跟着一青年,青年一身蓝衣,同样气质不凡。
妇人起初茫然,待反应过来急忙爬了过去。
“公子!公子救救我家狗儿,他是我们的命。没了他,我们也活不下去!”
妇人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泪流满面,目光恳切。原本快发不出声音的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哭喊声不小。
“你且先等着,容我看看。”,子升能感受到妇人的着急,他也不耽误,手掌很快地在那里掐算。
民众不知道他会卜算之法,只是见他答应了,众人非常惊讶。
可有贵族如此好说话?
可有贵族……会管他们死活?
男人原本空茫浑浊的眼中亮起一抹希冀的光。他手足无措跌跌撞撞靠近子升,喜极而泣。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敖丙发现子升会卜算之法有些惊讶。但他毕竟见多识广,也见过不少凡人会使用仙术。只是令他惊讶的是,他跟子升玩了这么久,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子升会卜算。
子升掐指算后,顿时明白了缘由。他转头望向敖丙,又将头转过来对向夫妇。
“我算出……他是要被祭河神。”
夫妇俩瞬间瘫软。旁人还在惊讶子升是怎么知道,夫妇却已面如死灰,有气无力。
子升虽能理解夫妇心情,却不懂他们二人为何如此灰败。
子升皱眉,“二位倒也不必如此担忧,狗儿虽是要被祭河神,却也不是此时没命,我算出他的祸日在明天。若是赶得上,狗儿还有救。”
他正说着,却被敖丙抓住了手腕,敖丙不赞同地看向他。
“子升莫要这样说,这孩童命数本就将尽,天命注定他要沉于海中,你怎可违抗天命?违抗天命,必有大祸,或要以物相抵,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凡人,子升这样做值吗?”
子升卡住,倒不是因为敖丙戳中了他,而是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两个不同时代人的思想差距。
敖丙与他思想不同,但他也没资格站在时代前沿去指责敖丙思想的落后。
他望着敖丙额头若隐若现的蓝纹,脑海中浮现出敖丙的真身,他迂回为敖丙讲了一个故事。
“天命……敖兄,说起来我也想起了一个故事。不过这故事主角是龙,也不知道敖兄会不会因为他与我们种族相隔而无法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