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幻象一变,目光所至,却是一片太平盛世,路不遗失,夜不闭户。所有人的面上都带着欢喜、快活之意,且身形轻灵,似都怀有武功。
而一尊帝王坐在金銮殿上,看不清面容,只是觉得很威严,很尊贵。
他看起来很高大,不知其几千丈、几万丈,与天齐平。又似很寻常,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帝王站起身子,走入人潮中,恰似一滴水进入大海一般。
幻象很快消失不见,虚若无的观气之法瞧见了夏云墨身上紫气盈体,且越发浓郁起来,于他周身缠绕,隐约间宛如巨蟒,却显出一鳞半爪,正是由蛇化龙的征兆。
除这紫气之外,还有一片血光弥漫,似要将这屋子渲染成红尘杀场。血光中又带着淡淡的金黄色,竟予夏云墨一种神圣慈悲的感觉。
紫、红、黄三色气体为主,又夹杂着其他气体。
还未来得及细看,忽的一股宏大而不测的气息自夏云墨身上弥漫出来,将所有的气象都给搅乱。隐隐中,他看见了一块残破的石碑,石碑上隐隐约约有个字,古朴而浩瀚,具体却看不清楚。
“啊!”
虚若无痛呼一声,他的双眼好似针扎一般刺疼,一切幻象都化作虚无。
他的眼皮颤抖着,缓缓闭合,紧接着留下一行血泪。
虚若无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形摇摇欲坠。
“爹,爹,你怎么了?”虚夜月绝美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慌,忙的扶住了虚若无。
夏云墨伸出一只手把了把脉,对一脸焦急的虚夜月道:“鬼王体内真气反噬,似是走火入魔了。”
虚夜月闻言急道:“我爹爹内功深厚,心性几乎圆满,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
虚若无的修为高深,可直追未破碎前的庞斑、浪翻云,与里赤媚也是不相上下,且心性超然,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刚刚不过是看相观气,怎么就突然双目血泪,口喷鲜血了?
夏云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兴许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了。还有什么问题待会再问,我先给你父亲疗伤了。”
虚若无并未昏迷过去,只是受了重创,暂时无法行动。听到夏云墨这一句话,他心头一阵苦笑。
的确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先前他一时心血来潮,想要给夏云墨看相观气。
福如心至,他在此时竟将相人观气之法施展到了极致,看到了一幕幕不可思议,且难以想象的画面。
这些都是玄妙的天机,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块石碑,更是蕴含了难以想象机密,他看了天机,自然就要受到惩罚。
若非他玄功收的及时,只怕此时已经丢了性命。
只是,先前瞧见的那一幕幕场景,又是什么?
虚若无博览古今,知识渊博,再加上对夏云墨收集而来的情报,很快就有了一些猜测。
从他所了解到的情况,夏云墨是想要建立一个近乎理想的国度,而这人的行事手段似乎肆无忌惮,四处点燃战火,似乎和那两幅图契合。
至于观气之法,大致根据不同的气,有不同的划分。紫气现处,诸侯王臣。红尘现处,将军沙场。金光现处,慈悲高人。
红气和金气他倒是明白一二,但那这家伙并非诸侯王臣,却充盈紫气,而且经还幻化鳞爪,实在叫他有些看不懂。
最可怕的,还是那一块石碑。也不知究竟牵扯了什么秘密?
“也不知这次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鬼王在心头一声长叹。
虽看到了重重异象,但这次却也让他受了天机反噬,只怕以后再也不能给人相面观气了。
虚若无玄功深厚,再加上夏云墨的帮助,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睁开了眼睛,气息虽还有些萎靡,却也恢复了大半。
他抬头对虚夜月笑道:“月儿,爹爹没事了。”
转头对夏云墨道:“多谢夏宗主出手相助,否则虚某此次就算不走火入魔,只怕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也难以恢复。”
夏云墨摸着下巴,问道:“鬼王,你究竟从夏某的面上看到了什么相,又观到了什么相?”
虚夜月竖起耳朵,一脸好奇:“对呀,爹爹,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虚若无深深的瞧了夏云墨一眼,摇了摇头,长长一叹道:“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