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珍惜生命的人决不会。
只可惜,这向来娇纵任性的少女又如何想得到,此处除她之外,还多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武韹祺不是余家的下人,他当然也不会去理会余府中的规矩。他来是为了这好比花朵般的少女。既然来都来了,又如何能够无功而返?
能吗?当然不能。
到底谁说过色胆包天?武韹祺当然明白自己的胆子有多大,即便有色心撑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直都很担心,担心这传闻中十分强悍的少女会突然清醒过来。到那时,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是不怎么合算的。
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窗棱,手却已缩入袖中,如抚摸情人发丝一般向上滑动着修长白晳,只有生活在最高贵、最富有的家族中的大少爷们才会拥有的手指。他的嘴角已开始向上扬起,露出一种只有看到最好的猎物完完全全落入陷阱无力挣扎的猎户们才会拥有的微笑,一种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从没有人知道武韹祺师承何门何派,一来是因为没人敢问他,再者是至今为止还未有一人能够瞧得出他的武功路数。就连他那位遍访天下名师,学尽五岳十三派名门的兄长也瞧不出个究竟。
这本就是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秘密将被他深深埋在心底,不会有人知道。
不知何时,武韹祺手上已多了一只做工极为精细的香袋,至于他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却让人摸不着头绪。他脸上的笑容仿佛更灿烂了,'奇‘书‘网‘整。理提。供'莫不是一只小小的香袋也能带给人无穷无尽的信心不成?这也是个秘密。
武韹祺自香袋取了些细粉放在鼻尖上嗅了嗅,而后,又自衣袋中拿出一只烟筒,用最轻最巧的方式在窗间拨开一道细缝,将烟筒伸了进去……
余府是美丽的,美丽得就像神话中的仙府一样;余家小姐也是美丽的,美得宛如天上仙子,美得让人舍不得放她离去。
武韹祺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大更明亮了,正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光。他的模样,再不没有半分不正经奇…书…。,反而像个正准备进洞房的新郎倌般,带着几分羞涩。
房门已开,此地也决不会有半个不相干的人存在,他还在等什么呢?还需要等么?更何况,他本就是个不懂得忍耐的少年。
下一刻,他已掀起珠帘,踩上大红的波斯地毯,而后,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他竟倒了下去,带着微笑倒下了。
小室内,炉里燃着香,香气清雅。窗外,夜色仿佛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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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宁静的,静的有些虚假,静得让人害怕。晚风拂面而过,有些凉。
闺房中,突有人声传出。声音虽微薄,但在这万籁俱静的空间听来,却也十分清晰。
窗外,忽有一人落叶般飘了进来,落地时的声音,比叹息还轻。
“起来吧!”
冰冷的声音宛如十二月寒风吹过,让人不寒而慄。这句话当然不是对仰倒在地的武韹祺说的。此时,他怕是已没有心魂来辨别外界的声音了。
秀榻上本应被迷倒的女人突然翻身拜伏在地,毕恭毕敬回着:“属下,见过少主人。”
那人轻轻挥挥手,示意她速速离去。她不再多说什么,连衣袍亦不急多穿一件,便自行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屋内,再度恢复了宁静。
留下来的人忽然向内室的阴蔽处笑了笑:“白兄,小弟内间到也简陋真是让人见笑了。不过,兄若当真喜欢,弟也愿双手相赠,你又何必在那阴冷之处观看呢?”
“呵呵呵!婧凮果是好眼力,竟被你瞧个正着,真是想不到、想不到。”说话间,锦帘一挑,已有一人笑嘻嘻步出内室。他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宇。
“哪里哪里。”余婧凮脸上虽挂着真诚的笑,眼中却多了几许嘲弄之意,淡淡道:“小弟只是怎么也想不出,是哪个奴才够胆将一双官靴,放在内室中……”
“哦……呵呵~~~~”
心知肚明的两人,不仅大笑起来。
“小武他……不会有事吧?”白天宇忽然收起笑容,带着些许不安问着。这小子若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武氏一门的人又如何能够轻挠的了他。
余婧凮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来到武韹祺身边,在他身上细细搜索着。此举到真个把白天宇吓了一跳,他瞪大双目,见鬼般瞧着余婧凮一遍又一遍搜着武韹祺的身。直到余婧凮立起身子,方回过神来,忙问道:“婧凮,你刚刚做什么?”
莫怪他发此一问,此杭州城内又有几人不知几人不晓,这武韹祺哪里是个好惹的角色。想碰他?又怎是拽老虎须所能相比的?更何况,他这个人本来就极讨厌别人“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