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淋漓,紫檀却像麻木得感受不到似的,一点也没有心软。但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的动作,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感受。
黑衣人双手抱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啧啧啧,勇气可嘉。”
只不过这毒的毒发速度,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即便是割肉,也来不及了。
紫檀割下那块乌黑的血肉之后,又在肩膀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开血放毒。
黑衣人道,“开血放毒?好蠢的法子,你这样做还不如直接求我给你解药。”
紫檀痛到没有了力气,却还是努力撑起身体,用尽全力扒出了插在地上的剑,脚步不稳地朝着房内的方向走去……
……
房间内,洪子翁一瘸一拐地终于走到了苏浅榻旁,他从衣服兜里拿出一瓶解药,动作粗鲁地倒进苏浅嘴里。
他嗓音沙哑了许多,声音里也带着恨意,“给我吃!”
喂下解药后,又过了片刻钟的时间,他见苏浅还未醒转,用力地推搡着她的肩膀,“喂!给我醒来!”
见叫不醒她,洪子翁伸出右手使劲掐向她的胳膊,“贱人,你给我醒来!”
“我要杀了你!我要在你醒着的时候杀了你!”
苏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这一觉睡的特别沉,睡的很沉的同时,又觉得很吵。
很多种杂乱的声音在耳边不间断的响起……
刚开始是陆唤的声音,后来又是打斗声,现在身旁又不知多了个谁,一直在她耳边聒噪。
最后,苏浅是被痛醒的。
洪子翁不留余力地掐向她的胳膊细肉,嘴里还辱骂不休。
苏浅抬起犹如千斤重的眼皮,恍惚地看向眼前的人。
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为何这个满脸疤痕的人,会坐在自己床头,还用着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有些不确定,问:“你是谁?为何在这?”
洪子翁咬牙切齿道:“呵,终于醒了,叫你醒来倒颇费一番力气啊。”
苏浅不敢动作,只得重复着先前那一句话,声音却加重了几分力道,“你究竟是谁!?”
洪子翁不答反问:“我问你,你可还记得我?”
苏浅一脸疑惑,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他却突然发了火,用力掐向她的下巴,“照实说!”
苏浅回忆了一下,说:“记得,”
洪子翁冷笑一声:“那你便说说,在哪里见过我。”
苏浅:“那日在酒楼前,见过……”
洪子翁低低地笑出声来,声音如同鬼魅低吟,“呵呵呵呵……酒楼……”
“真是可笑,你们把我害到如此地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浅:“你什么意思?”
洪子翁继续道,“你都快死了,我就实话告诉了你吧。”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酒楼前,而是在茶楼。”
“止邑城的茶楼,茗香阁,你可还记得?”